陆七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才想起该去工部侍郎府的,转寻到了侍郎府,他只见到了那个白胖管家,得到的结果是侍郎大人和三夫人都很忙,没有空暇见他,陆七当然明白工部侍郎的这条人脉,可以不必指望了,他决定明天去七夕茶楼,去撞撞雍王府的运气。
看天色尚早,他又转去了孔雀楼想看看绿珠。到了孔雀楼侧门走了进去,正好是刘婆子迎来,一见面刘婆子笑道:“陆公子来了。”
陆七客气道:“婆婆好,请婆婆带我去见玉竹姐。”
刘婆子摇头道:“陆公子,玉竹让我告诉你,十天之内不要过来了。”
陆七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刘婆子解释道:“是那位绿珠姑娘,不想让你再看她如今的样子。”
陆七一皱眉,关切道:“绿珠她现在怎样了?”
刘婆子笑道:“公子放心吧,绿珠十天后,肯定能够恢复娇美的,那时公子再来接她和玉竹去绣庄定居,这些日子就不要刺激她了。”
陆七想了一下点点头,刘婆子又道:“公子现在应该常去绣庄看看,那里己经是你的家了。”
陆七告辞出来,走在街上心头有些沉重,耳边回响着刘婆子叮咛再三的声音:“公子,天工绣庄是你的,不要忘了那里是你的家。”
在街上犹豫了好一阵儿,才雇车去了天工绣庄,人坐在车里,思绪却飞回了石埭县的家。
他的心中有些烦乱,默默思量着:“那个绣庄算不得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石埭,如果绿珠不愿去了石埭,而是和绿娥一起留居在了京城绣庄,那绣庄也可以算是一个家,他以前就有过在京城开铺卖纸的想法,也抱有在京城寻求宦途发展的希望,对他而言,求富贵是人生的正常追求,能成为一个统帅万军的将帅,才是他的真正理想。”
下了车伫立在天工绣庄门前,他呆立了好一会儿,说实话他不想来惹烦,对这家绣庄并无占有的欲望,可不知为什么,似乎有某种责任逼着他来,也许是因为欠了玉竹的人情要还吧,他心内轻叹了一声上前一推,门闸上了,举手轻叩门环。
“谁呀。”里面有女人问道。
“在下陆七。”陆七和声回答。
“是东主,您稍待。”里面女人急应道。
不一会儿,门开闸声,接着向里打开。开门的是一名粗壮妇人,妇人一见陆七忙道:“东主,您来就好了。”
陆七一怔问道:“有事吗?”
妇人道:“朱三爷午前来收例钱,您和夫人都不在,又不知怎么去找。”
陆七一愣,道:“朱三爷?收什么例钱?”
妇人道:“朱三爷是这一带的龙头,来收每月一百五十两的保护费。”
陆七这才听明白,这和石埭县收商费是同一路数,不过这保护费也太高了吧,他皱眉道:“以前也收一百五十两吗?”
妇人道:“以前王夫人面子大,每月一百两。”
陆七沉吟一下道:“人若是再来了,你去喊我一声。”说完向里走去。
妇人跟着道:“东主,您要认识官面上的人物,或是厉害一些的大爷,只要提一下,就可以少交一些银子的。”
陆七点头道:“你关门吧,我知道了。”妇人转回去关门。
陆七走进阁房,只见房内整齐的摆放着十四张案台,三十多名布衣妇人在那里忙碌的穿针绣活,头都不抬。独有一名老妇严谨的来回巡视着,看着每个人手中的绣品。她看到陆七,板着脸走了过来。
陆七忙先礼道:“在下陆七,见过婆婆。”
老妇这才展颜道:“是东主,老身失礼了。”话是说了,态度却依然傲慢。
陆七也不介意,笑道:“大家很辛苦吗?”
老妇见陆七这么谦和,也和颜道:“这批活儿三天后必须完成,否则会失去一个大买家。”
陆七点头道:“您老辛苦了。”
老妇笑道:“总得对得住东主给的百两月酬。”
陆七一笑,老妇道:“外面的阿红,对东主说了吧。”
陆七淡然道:“几个小混混而己。”
老妇讶异的打量了他一下,道:“东主,强龙不压地头蛇,您最好处理妥当些。有时候用强,会影响到绣庄以后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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