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这些天忙的有些不亦乐乎,就连尚芝都感觉有些心疼,林笑棠上次离开上海去重庆的时候,董嘉怡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尚芝的心意,尚芝跟在林笑棠身边将近三年的时间,董嘉怡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林笑棠的心意,在这个时代,虽然政府提倡一夫一妻制,但适逢战乱,也沒有人过分讲究这个规矩,很多达官贵人还是如满清时一样三妻四妾,董嘉怡出身南洋传统大家族,对这个也沒什么讲究,而且她打心眼里喜欢尚芝的性格,也就同意林笑棠将尚芝也娶进门來。
从曼谷回來之前,董嘉怡专门和林笑棠谈了一次,尚芝已经十九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董嘉怡的意思是,她也和董镇南以及寓公说起过这件事情,寓公希望林笑棠早点开枝散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董镇南起先并不同意,毕竟自己的女儿刚刚结婚,就这么忙着帮林笑棠张罗再娶一个,老人家心里总有些别扭,可后來也架不住董嘉怡的坚持,再听说尚芝竟然就是尚怀士的孙女,这才改变了心意,既然两位老人同意,董嘉怡也就开始催促着林笑棠尽快将尚芝的事情也定下來。
林笑棠不免有些尴尬,再见尚芝时也有些不自然,但尚芝虽然年龄不大,心理上却十分成熟,董嘉怡暂时不在上海,她就暂时出任了女主人的角色,林笑棠的一应杂务,无论巨细都在她的安排下井井有条。
这些天,林笑棠忙着和沈胖子、大头、柯醒等人将英雄夜总会旁边的的建筑推为平地,为即将动工的温泉酒店做准备,不得不说,这是林笑棠第一次参与到具体的筹建过程中,大头倒沒觉得有什么,柯醒也是对此极为感兴趣,反倒是林笑棠忙碌了一个多星期,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时值盛夏,火辣的阳光直射在已经平整之后的土地上,风沙一起,更觉得燥热不堪,林笑棠接过手下递上來的水壶,咕咚咚便是几大口,可还是觉得嗓子眼干渴无比,看着大头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酒店的图纸,林笑棠叫苦不已。
看看日头已经偏西,林笑棠站起身就往回走,却被大头叫住,“老七,你别走啊,还有几个细节沒商量好呢,等着你拍板呢。”
林笑棠沒好气的摇摇手,“你是工程负责人,你拿主意就好了,我得去找祥少爷凉快会儿。”
说着,带着几个手下头也不回就朝英雄夜总会走过去。
后面的工程继续进行,完全沒影响到前边的英雄夜总会继续营业,林笑棠虎口拔牙,从七十六号手里要回了自己的产业,在上海滩再度打响了名号,这些天,英雄的生意也是出奇的火爆。
马启祥一向乐于享受,这次夫人沒跟着他回到上海,他顿时清闲起來,虽然也是英雄的股东之一,但他却沒一点出谋划策、参与其中的意思,一到夜总会,根本沒往后院去,直接钻进了夜总会的房间里纳凉。
林笑棠进门的时候,恰好尚振声也急匆匆的上楼來,林笑棠赶忙招呼他一起來。
刚到晚饭的时间,夜总会里还沒有多少客人,沿途的服务生和卖酒促销女郎看见林笑棠满头大汗的上楼,都是一连声的问好,贵宾休息间的门口是马启祥的两个心腹手下在看守,林笑棠走过來的时候,正好遇见尚振声急匆匆的赶來,两名手下赶忙打开房门,将林笑棠和尚振声让进來。
房间里马启祥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洋酒,惬意的很,屋里的空调正凉风习习的吹着,温度比外边低了七八度,一进门就是一股凉意迎面而來,顿时舒爽不少。
马启祥看到林笑棠和尚振声进來,赶忙站起身,打发走了一个献唱的歌女和乐手,帮两人倒了杯冰镇的啤酒。
尚振声一口喝干,示意马启祥再來一杯,林笑棠笑道:“老兄,别急别急,慢慢说。”
尚振声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才喘匀了气息,“真是急事,刚刚接到重庆的急电,有位大员沒打招呼就摸到了上海來,重庆让咱们务必找到他,保证安全的把他送回去。”
林笑棠一愣,随即语气便有些不快,“不会又是那些准备來抱日本人大腿的家伙吧,一枪一个崩了拉倒,这种人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跟他们客气什么。”
尚振声刚喝一杯酒,顿时被林笑棠的话噎的喘不过气來,“不是,不是那回事。”
“來的人身份有些特殊,李忍涛你听说过沒有。”
林笑棠摇摇头。
尚振声接着说道:“难怪,这个人平时却是很低调,你是南京人,以前南京有支学兵部队你知道吗。”
这个林笑棠倒还真知道,这支部队的驻地就在泰和桥一带,不过军营也不大,像是沒多少人,在泰和桥驻扎了两年,也从來沒见里边大队的士兵出來训练过。
尚振声呵呵一笑,“学兵部队不过是对外的番号,实际上他们就是国内的第一支化学战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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