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想从口袋中找出东西來,却发现自己的风衣这时已经穿在了斯嘉丽的身上,只好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斯嘉丽教官,请上來一趟好吗。”
很快,楼梯上便传來了轻快的脚步声,斯嘉丽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蹦蹦跳跳的跑了上來,那种有节奏的弹性波动又出现在林笑棠的视野中。
“那个,不好意思,我的东西忘在口袋里了,麻烦你先把风衣还给我好吗。”林笑棠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斯嘉丽一撅嘴,摇摇头,“老板,天气太冷了,口袋里的东西你自己拿出來就好,就沒必要让我脱下來了吧,求你了,好吗。”
斯嘉丽撒娇的媚态让林笑棠的心头一荡,但随即想起安义明和欢颜的存在,不无尴尬的拉着斯嘉丽向旁边退开两步,“这个,这个,斯嘉丽教官,我要的东西在贴身的那个口袋,呵呵,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斯嘉丽将胸部一挺,“直接來拿吧。”
“这个、这个。”林笑棠左右为难。
欢颜则厌恶的转过头去。
斯嘉丽掀开风衣,冲林笑棠示意可以拿了,林笑棠满脸惭愧的回头看看欢颜和安义明,还好,两人一个面对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则干脆背过了身子。
林笑棠走近一步,“那我就拿了,不好意思啊。”斯嘉丽露齿一笑,百媚丛生。
林笑棠将手小心翼翼的伸进风衣内贴身的口袋,用手指夹住其中的一个信封,手慢慢的向外退去,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林笑棠的脑门上竟然密布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可手还沒完全退出风衣,斯嘉丽却不经意间的一挺胸,林笑棠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温热和弹性透过手背传了过來,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自己的胳膊,肩膀,甚至是全身,一时间,林笑棠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
“老板,拿到了吗。”斯嘉丽带着笑意忽然问道。
林笑棠浑身一震,老脸顿时通红,赶忙收回手臂,将信封抓在手里。
“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楼了。”斯嘉丽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來,“老板,下次能不能不要称呼我教官,叫我斯嘉丽就可以。”
“哦,好的,好的。”林笑棠如梦初醒,他也不算得是什么初哥,但遇到像斯嘉丽这种祸国殃民的尤物,却是瞬间溃不成军。
“林先生,还有事情吗,沒事的话,我们想休息了。”背对着林笑棠的欢颜开口说道。
林笑棠这才收回心神,走回到欢颜的面前,将一个信封递给她,“老钱为了你,已经付出了一切,这是他留给你的,里边是他这些年來所有的积蓄,他说,本來是想给你留下几句话的,但怕你看了不高兴,想想还是算了,这些钱都是他攒下來的,是留给你的嫁妆,他只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母亲,下辈子,他一定全部还上。”
“他人呢。”欢颜一把抓过那个信封,颤声问林笑棠,安义明也有些动容,转过头來。
“你们为什么有时间和成海岸接头,七十六号为什么來的这么晚,这一切都是老钱为你们争取的,代价就是他和两名兄弟的生命。”林笑棠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林笑棠的话,欢颜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安义明跳起來扶住了他。
林笑棠继续说道:“老钱知道你为了安义明不会独自离开上海,所以就來恳求我,要以百货店为饵将日本人和七十六号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我们做的很成功,总算为你们争取到了一些空间和时间。”
好长时间,欢颜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悲号,安义明死死的将她抱在怀里,欢颜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一动不动。
欢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的从安义明的怀抱中挣脱出來,双拳像雨点一般的打在安义明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上海,你知不知道,那两张船票就是我爸给咱们准备的,因为我、因为你,他把自己的命都留在了上海,安义明,你知不知道,他这辈子最想回的就是绍兴,他跟我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可现在,因为我这个不孝女,他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是打累了,欢颜瘫倒在安义明的怀里,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着,口中翻來覆去的重复着一句话,“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安义明的脸庞沒有一丝血色,紧紧的搂着欢颜,口中也在喃喃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林笑棠长叹一声,在两人的面前蹲下來,“老钱是我的人,我答应过他,要将你们两个安全的送出上海,这两天,你们就在这里暂避一时,过几天,有船去南洋,我会安排你们上船,我來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成海岸虽然受了伤,不过却沒有生命危险,下面的事情就由我來接手,得到情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交给安义明的上级,你们就放心的离开上海吧,不要辜负老钱的一片苦心。”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