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江西、安徽三省的独立,朝廷进剿军的惨败,让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中国政治舞台上一贯游刃有余的慈禧陷入了狂怒。
从甲午之战,到庚子之变,再到现在的江苏事变,这些年大清可就没消停过。洋人的欺负尚可以容忍,大清臣子地反叛那是断断不能宽恕的。
慈禧冷冷的眼光扫了一遍站在殿下战战兢兢的群臣,重重地叹了口气,打从4月份她所最宠信的太子太保、文华殿大学士荣禄病死后,能为她分担大清江山重担的可就没有了。张之洞是可以信赖的,但兵败江西,损师丧将,近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没治他的罪,那是看在了他为大清过去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份上;袁世凯是有才干,只是此人虎狼之心,自己在世尚能制他,自己一旦殡天,还有谁在驾驭?好容易出了个年轻有为的李国勇,本想好好栽培,委以重任,怎么说着说着就反了?
见群臣半天都不开口,慈禧怒了:“你们这些人平时吃着皇家的俸禄,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如今个大清危难,怎么个个和哑巴似了?难不成真要我们俩母子再跑一次?”
德亲王觉得该自己出来了,军政府那的孝敬可不少,不为着他们说几句话,可当真儿有点过意不去:“太后,奴才以为,李国勇两次救驾,功莫大焉,自到江苏,勤奋勉励,地方政务清明。此次反叛,起因皆为魏光焘残害忠良,对江苏诸官百般迫害,乃至激起民变。奴才请旨,捉拿谗臣魏光焘,以安民心,奴才愿不畏生死,亲往江苏,劝降李国勇重效忠我大清朝廷!”
他的话得到了很多大臣的赞同,毕竟大部分人和李家素来交好,顺口说几句好话每那可是丝毫也不费力的。
“万万不可!”忽然有人大声反对。
新任的协办大学士张之洞大声反对:“臣不赞成德亲王的话,李国勇久蓄反志,貌似忠贞,内心不服朝廷甚久,若是招安,只怕久后必将动摇朝廷根本。臣不才,愿再领一军,与反贼周旋到底!”
德亲王毫不客气地冷哼了声:“进剿?你拿什么进剿,几万湘军都没了。”
“你!”张之洞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脸气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够了!”慈禧来气了,大清朝危在旦夕,可这些朝臣还在互相倾轧:“德亲王之言过宽,张之洞方法虽可行,然朝廷无可用之兵,进剿二字从何谈起。”
下面光绪二十四年的进士郑元浚奏道:“可否请洋人出面,效法当年长毛作乱之时洋枪队,平叛反贼。”
“洋人”德亲王本来就对自己意见被否定大是不满,此时更是不屑地道:“现在各国洋人都和江苏方面打地火热,虽然还和我大清保持着名义上的关系,可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洋人不帮着李国勇调转枪口和咱大清开战那就是万幸的了。”
郑元浚默然无语,德亲王说的也是实情,美英法德四国现在虽然还名义上承认大清是代表中国的合法政府,但保不住哪天就翻脸不认人;日俄两过倒是支持清政府的,但也只见于口头,不见于行动,况且最近日俄两强正在闹着别扭,哪有空来管其它国家的事。
“臣保举一人可平反贼。”张之洞这时候说道。
本已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争吵不休的群臣的慈禧,微微睁开了双眼:“张之洞,你倒说说看,朝廷还有何人能担此重任?”
张之洞道:“臣保举直隶总督袁世凯,袁慰亭手绾七万北洋新军,兵强将勇,武器精良,足以抵御李国勇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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