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南院小屋,邬思道亦是苦笑不已,十四爷果然是不能以常情度之,他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意图何在?难道真是一心为国,毫无私意,这可能吗?别说他如今连储君都不是,即便是他是储君,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是毫无私心,这位十四爷历来喜欢将他的意图隐藏在利国利民的举措之中,这次,他图谋的又是什么?
一等辅国公阿布兰的府邸。
辅国公阿布兰的嫡子富尔珊郁郁的坐在自个西院的书房里,从昨日晚到今儿早上,一帮子平日里玩的好的宗室子弟走马灯一般的上门埋怨,让他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不就是借一把报废的短火铳充门面,谁想到会如此倒霉,被微服私访的康熙给撞个正着。
更未想到的是,就为这点子破事,竟然会将私征杂税的事情给牵扯了出来,这一来,无异于断了大伙的财路,招致埋怨也就算了,只怕还的到宗人府的空房子去蹲个一年半载的,真是倒霉透顶了。
阿布兰此时亦是满面愁容的闷在北院的正房里,对富尔珊这个嫡子,他素来宠溺,没想
到这次惹下那么大的祸事,昨日到恂亲王府想撞撞木钟,不成想竟然连十四爷的面都未见着,就被十阿哥、十三阿哥给打发了回来,他由此感到事情很是不妙。
昨晚一众宗亲以给克勤平郡王纳尔苏庶福晋祝生的名义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却是谁也没能拿出一个象样的主意来。也没几人特别上心,私征杂税的事情虽然不小,但是对宗室子弟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对闲散宗室来说,最多也就是罚俸、打板子,了不起再空房圈禁个几年。
不过,阿布兰却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晚上都不曾睡安稳,一大早又被黄脸婆给吵醒了,正自烦闷,大管家高生平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公爷,听闻皇上已经下旨,着十四爷,八、九、十爷整治京师治安,并负责私征杂税案和火铳流失案。”
阿布兰一听是由十四爷负责这两起案子,顿觉有些惊恐,想想昨日十阿哥、十三阿哥的话,他就有些不安,不由问道:“就这消息?”
高生平躬身道:“听闻,十四爷建议严惩。”
这可如何是好?阿布兰的眉头登时就拧成了一个川字,如今满城的皇族宗亲,谁不对十四爷逢迎有加?他来负责这起案子,根本就没人敢闹事,这次珊儿只怕是在劫难逃,想到昨日在恂亲王府遇上的康修亲王崇安,显谨亲王、信郡王几人,他
不由眼睛一亮,连声道:“备二人抬小轿,去康亲王府。”
出得公府,才转上大街,阿布兰便感觉不对,大街上一片混乱,掀开轿帘一看,但见大街上往来人群皆是神情惊慌,步履匆匆,稍远处,不少兵丁、衙役、捕快正在封锁各胡同巷口,大街上的茶楼酒肆也有兵丁衙役进出。
不用再看,他便清楚,十四爷已经开始动手整治京城治安了,好快的动作,稍一沉吟,他便命令道:“回府。”
从上午开始,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兵马司的兵士、衙役、捕快便全体出动,开始全城大索,所有的泼皮无赖,街霸坊霸,偷蒙拐骗赌之流,甚至是名声不好的不孝之子都成了捕索的对象。满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戏园会馆,处处都能看到兵士、衙役、捕快匆忙的身影。不时可见一队队被绳索串着的各色人等经过闹市,也不知道被押往何处。
京城内外,各色人等,不分满汉立时都惊恐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何等大事,纷纷相互打探缘由,很快,各城各坊,大街小巷都张贴出了告示,一众百姓这出知道原委——十四爷整治京师治安。
不过,却没人顾得上拍手称快叫好,不论是闲散的八旗子弟,缙绅富豪还是士子商贾,平头百姓,都是第一时间赶往自己家中,生怕在大街上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兵士衙役给抓了充数。
对宗室勋贵子弟,就轻松多了
,宗人府调集了数百缇骑,一张张传票接连不断的传送出去,但凡被传唤的宗室子弟,限两个时辰内必须赶到宗人府报道,过时不到,杖击二十。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师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戏园会馆立时就人影稀疏,满街的商铺亦纷纷关门打烊,大街小巷上只剩下往来穿梭的兵丁衙役和快马疾驰的缇骑,整个京师瞬间就失去了平日的繁华和喧嚣,一片肃杀景象。
整个京师内九外七,十六座城门亦都加派兵丁,层层把守盘查,典型的进程容易出城难,一众泼皮无赖,恶仆豪奴,街霸坊霸,偷蒙拐骗赌之流,谁也没料想到整治来得如此突然、迅猛,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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