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生病了,狂躁症,想打爆这群老货的狗头。
刚才初见这几位宗亲时,赵孝骞还觉得这几人慈眉善目,又是自家人,对他们还有了几分好感。
是自己天真了,这群老货没一个省油的,全特么成了精。
“不去!”赵孝骞果断拒绝。
赵宗晟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望向赵颢。
你的好大儿,你来搞定。
赵颢肥厚的脸颊微微一抽,幽幽地道:“吾儿啊,咱家快卖田产了……”
“我去!”赵孝骞立马改口。
众人惊愕,做人这么没原则的吗?
赵孝骞也是满腹无奈,“没钱”这个事实,确实把他拿捏住了。
谁叫自己有个败家的活爹呢,家财一股脑全给了道士,真就一点都没保留,这年头的信仰如此值钱吗?
不想看到这群老货,赵孝骞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盏茶水,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众人无动于衷,很快热烈地讨论雪盐的消费人群。
看来这個年代还没有端茶送客的礼仪,他们根本不懂。
…………
赵孝骞又进宫了。
带着皇室宗亲们交托给他的使命,这次进宫的心情比上次平和多了。
仍旧是站在右掖门外,递上象牙腰牌,巧的是,值守宫门的仍是上次那位指挥。
上次送的玉佩显然价值不菲,指挥见到赵孝骞后态度很热情,听说赵孝骞要进宫面君,立马吩咐将士进宫请示。
没多久,一名宦官走出来,笑吟吟地领赵孝骞进宫。
福宁殿内,赵孝骞又见到了官家赵煦。
赵煦神色疲惫,赵孝骞见过他两次了,总觉得他气色不好,眼里布满了血丝,一手撑着额头,呵欠连天。
这状态赵孝骞很熟,前世翻学校的墙跟同学网吧通宵,第二天就这模样。
赵煦显然通宵了,处理国政的辛苦,赵孝骞终于有了非常直观的画面。
看来当皇帝比当牛马更累,牛马被农夫宝贝得不行,一天最多干半天的活儿,皇帝跟畜生相比……
见到赵孝骞后,赵煦还是强打起精神,发出爽朗的笑声。
“子安又来了,朕很高兴。”赵煦笑道。
赵孝骞恭敬见礼,道:“官家昨日封赏,臣今日进宫特来谢恩。”
赵煦摆手:“不必,你应得的,朕说过,你我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是,臣也觉得兄弟之间不必多礼,但臣父楚王认为臣还是应该进宫谢恩,若缺了礼数,恐又被朝官参劾,不大不小是一桩麻烦。”
赵煦大笑:“看来尔父是被御史嘴官们参怕了,一点话柄都不敢落给外人,哈哈。”
“陛下见谅,臣父一生小心谨慎,唯愿做个闲散逍遥的宗亲,最怕的便是被御史参劾,卷进风波。”
赵煦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
赵孝骞的话,他似乎听出了别的味道。
最近关于赵颢上疏的事,朝堂掀起惊涛骇浪,至今仍有无数奏疏参劾赵颢,里面的言辞越来越犀利,骂得越来越难听。
旧党势力在朝堂上已是绝大多数,可想而知赵颢的这道奏疏捅了多大的马蜂窝,不少御史甚至搜罗了赵颢这些年来的无数款罪状。
侵占田产,强纳民女,对先帝不敬,盘剥农夫,出行车马仪仗逾制等等。
这些罪状有条有理,总之,必须要将赵颢置于死地。
但奏疏被送上来后,都被赵煦拦下了,来了个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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