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向江景贤,白皙的小脸上三分恳切,三分真挚。
“应是会说,江家不仅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甚至连家中幼子,也要靠手段进国子监读书吧。”
话落,叶巧珍和江茂安对视一眼,像是确认了什么信号。
下一瞬,叶茂安便皱着小脸吵闹起来。
“坏女人,你胡说,你明明就是故意不肯让我上学!”
江晚芍等的便是他这句,柔柔叹了口气,眉目染上浅浅的哀伤。
“茂安,这么多年来,你始终不肯唤我一声姐姐,总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可若是让国子监的众多学子听了去,岂不等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我江家家教不严,家风不正吗?”
江景贤神色复杂地看了过来,抬手阻止还想说什么的江茂安。
“芍儿,还是你想的周全,之前为父对你说了不少重话,你不要介怀。”
他拍了拍身边叶茂安的小肩膀。
“茂安啊,听父亲的,你再学一阵子,过了测试,堂堂正正去国子监上学。”
江茂安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半晌,他哇的一声哭了,推开围上来的婢女们跑了出去。
叶氏连忙笑着解围,“夫君,芍儿,这孩子是我没管教好,你们继续用膳。”
面上的笑容完美到宛若精致的瓷器,桌下的指尖却是已经重重掐进了手心。
好你个江晚芍,交给你的事不仅不办,还要在夫君面前危言耸听,让茂安这个孩子受委屈!
江景贤久久瞧着小儿子离去的背影。
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江晚芍曾经很熟悉的慈爱。
“芍儿,你弟弟他只是个孩子,纵然哪里不对,你也要让着他,知道了吗?”
“芍儿明白。”
江晚芍曾经并不明白长大的定义,只觉得父亲兄长宠爱她,她在这家中便永远是孩子。
如今,感受着父亲对待自己和江茂安之间分明的差距,她却可以浅笑着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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