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服啊?”阿真点了点头,转眸方翼询问:“你呢,是否也不服。”
“臣犯军戒,无话可说。”方翼挺起身板,声若洪钟。
阿真不点头也不摇头,下视跪于跟前的两人一会儿,抬眼巡看站于左右的诸将,轻轻一笑说道:“诸位将军,本王已尽量做到无分疆地、一视同仁,奈何每日的械斗仍频频出现,若本王说原夏周将军,原大理将军,那该是本王不对,心存私心,可有一件事,你们或许都忘了。”
停顿了一下,他起身步下御桌,挥手让兀鹰拆解五花大绑的两人,一一扶起他们道:“我林阿真原本就是夏周的宰相,原夏周的将军全都是我的部属,现虽为大理之王,大理将军更是我的臣子,你们道是说说,我是否存有私心?”
王蛮聆听此言,跨出例位抱拳询问:“大王所言甚是,只是好不容易攻破了函谷,为何却收下西夏贡物?”
“再和你说一次。”阿真脸色愠怒,手指王蛮道:“本王的决策,你该知道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那就多想想,身为征将只一味询问,而不去思索,此将设之形同废物。”
话落,手指候站于左侧的夏周诸将道:“每日都生斗欧,每日我都会问其服与不服,然听到的皆是尔等不服,反倒大理将军们却无话可说?知晓此是为什么吗?”
“军规有定。”众将齐声应答。
听得回答,阿真大步跨上御桌,手掌怒击桌案大吼:“既然知道,还与本王不服气什么?属不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属不知,军令如山道理?属不知,无绩而溃的道理?你们算是什么将军?动不动就触律,当猴一般耍着让兵士们看。属不知身为将军的威严已然丧尽,属不知兵士们闲余饭后的话题就是猜测你们什么时候斗欧。”
诸将被骂的哑口无言,人人挺站于两侧,帐内静的连掉根针都能清析听见。
骂完,阿真徐缓坐下,捧起茶补了一些口水,重重一叹,指着南面道:“或许你们还认为我有偏坦,然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大理朝堂内,本王才重洗了多久?大家难道没有看见大量旧吏被罢?没看五湖四海的能臣入殿?没看见大理的国库掌于夏周人手中?没看见兵部掌在原李朝手中?没看见治江南的还是江南的官吏?没看见公主择贤而用遣朽而出吗?”
“大王与公主英明,是臣等糊涂。”众将整齐跪地,磕头高呼。
“英不英明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百姓生活的快不快乐,是不是人人有新衣穿;人人有米肉吃;人人有房子住;人人有钱赚?这才是我最关心与在乎的事。”阿真比手夏周诸将,询问道:“你们新皇刚登大宝,我为其扫清宇宙,最后他是如何对待我的?我虽然入侵江南,可江南不仅保持续现状,还更上一层楼的昌隆。现在你们回头去看看,去听听,感激我的人与咒骂我的人有多少?是谁让江南的百姓生活的无忧无滤?是谁让江南百姓免遭了灭顶之灾?若不是本王,七日开封,应天六屠早在江南演上了。”
说到委屈处,阿真拍案而起,满腹心酸呐吼:“是谁在夏周百姓走投无路之时敞开大门的?是谁不惜日耗千金为他们建房供食诊治的?本王为黎民百姓做到如此,难道还让你们心存怨恨、诅咒吗?终日想着本王别有企图,要谋你们夏周,真是太过可笑了。我问你们,夏周眼下在哪里?”
“大王爱民如子之心天下无可比拟,只是大王有言在先,愿为臣报仇雪耻,臣才誓死跟随,若无恢夏周之心,臣于此何干?”王蛮一心想着是恢国,大理他不眷恋。
阿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徐缓地看了看夏周诸将,轻吁出气道:“本王是答应为你们雪仇不错,可本王的公主也对你们说过,夏周已亡国了,纵就是驳退狼子,夏周也属大理疆域。你们所念念不忘的是八百年夏周,本王觉的你们有不臣之心,甚觉被受利用。”
“这……”夏周众将彼此觑来看去,王蛮急急抱拳道:“大王,狼子残暴,无恶不作,此仇若不雪清,誓难为人。”
“你是忠臣良将,一心想着的是八百年夏周,敢屡屡催促本王,敢在本王面前屡提夏周,本王敬佩你的忠诚及勇气。”阿真手指王蛮赞赏,而后摇头说道:“可是本王现是一国之君,治下万千子民,若让其子民知晓,本王该如何自处?本王该如何说服三军将士?为尔等雪仇不错,可前题得对我大理有利,若对我大理无利,本王如何能凭你们数言片语弃三军于不顾贸然出兵?”
“大王之心,让臣等信服。”蒙四抱拳坦言,心里的一道疙瘩终于清除。
“臣等信服。”大理众将皆坦诚曾对他猜忌和怀疑,这席话让所有人都舒心通畅。不错,要为夏周复仇,前题得有利于他们大理,大王就是他们的大王。
阿真自然知道大家的心事,只是以前还不到倾诉的时候,现夏周兵士及大量将军熟悉了大理的军旅生涯,王蛮一伙人要走,也带不走多少人,他是完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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