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这么点苦都受不了。”店掌栈笑骂了一句,摆手破骂:“滚滚滚……”
“阿担我先去睡了。”
“我也要去睡。”
冷担担也困死了,怕留下来被四师叔抓去刷客人马匹,赶紧奔前,一溜烟便消失在栈厅内。
“嘿!”白风擘见自家师弟跑的比兔子还快,嘿嘿一笑,揉着脖颈也跟着走出大厅。累死人了,暗中保护大小姐不是一般人可干的,想当时听到这种任务他是爽快不已,不就是保护一个娘门嘛,有什么难的?
什么?一个娘门?这种娘门已然不算是一个娘门了。试想一下,有哪个娘门会在百万大军中当贼,然后还闯秦岭山脉遇养不大,最后竟然在崤武关和他国兵马打起来,要不是大姑爷那张级鸟嘴,他们的皮就得崩紧了,最坏的打算就是闯进去劫人,运气好的话,逃出来被追杀,不好的话……
想到这里,白风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一时间感觉更累了。
累!
累死人了。
店掌柜亲自下达指令就是不一样,阿真前脚才刚踏进厢房,三四名小二后脚又是清水又是酒水跟着进来。
小二哥们把东西一一摆完,马上躬身请道:“客倌,您请歇息。”
“嗯。”没见到床也只是感觉困而已,现见屏风后摆着张特舒服的大床,阿真的一双眼皮顿如巨石一般,止不住往下掉,往下一直掉。
“哈……”打了个级大的哈切,困顿更把他原本就大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缝隙,挥退店小二,落下门闩,急步走到窗棂前,眯见窗闩是落下的,步伐返走回桌前,嘴角蓦起勾起一抹笑,困极捺步到床边,人往床上一头栽下,酣畅淋漓呼噜声马上响了起来。
夜阑更深,兰州城内小猫虚弱咪着,野狗咽呜吠着,冷幽绿水粼粼,朦胧月辉晕晕,拂风吹的杨柳洒泻淡淡影子,原该是人畜皆歇时分——
“卡嚓……”一声极轻,几乎听不见的落瓦声在房顶微起。
“哎!”慕容翩心里重叹了一口气,她的阿真哥哥真的是聪明之极,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崤武时,是用何办法救出殷小姐,更不知他用何手段让卓罗和南军司部将惟命是从,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她的阿真哥哥一定又干出什么惊天伟事出来了。
不敢轻举妄动地蹲于客栈房顶,慕容翩神精崩的紧紧,蒙着面纱的小脸往快天亮的黑夜四下瞄看一番,才含着一口气飞身跃下瓦顶,身体放的极轻落地,紧张的双眼再往左右瞟睇凝看,没见到任何人,才插出腰前的短小匕。
“卡嚓……”紧屏呼吸挑开窗闩,慕容翩紧张的心脏都快停了,再次左右瞄看不到影子,咻的一声急入岑寂厢房。
“慢着……”早在来人踩在瓦顶时,店掌栈便醒了,瞧见这个宵小之辈闯进大姑爷房内,赶紧抬手拦住身边人道:“三师哥稍安未躁。”
被拦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延安城那个要把老婆十两买给阿真的不要脸掌栈,只是现在这个不要脸掌栈和在延安比起来,老脸多了份冷峻和刚毅,双目炯光凛冽,不高兴狠瞪拦他的自家弟师,“莫千里,此宵小之徒下盘几乎无声,不可能只为求财。”
莫千里被自家师哥瞪的不痛不痒,用手摸了摸没长出多少的小胡须,急死人不偿命道:“三师哥,来人身材芊细瘦小,且下盘极稳,看来此人便是阿擘口中的慕容大小姐了。”
“养不大?”罗劭皱眉回想楼中密库慕容山庄众人画图,马上便找到有关于这个养不大的所有线索,一时间更急了。“既然知晓来人是养不大,你拦着我干什么?”罗勋来时白风擘已睡找了,他并不只道慕容翩与林阿真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养不大是个极度威危人物。
“慢着。”咋见远处厢房灯光突然亮起,莫千里忙拉住他道:“你的性子别这么急行不?大姑爷非旦没危险还安全的很。”
“放屁。”要进去一掌擘死这个养不大,罗劭被拉的非常不爽,扭头低咒:“此女性格乖舛,谁知道她不高兴时会干什么?别忘了她当年只用一掌便把杨真他婆娘拍死,杨真报仇不成反被挑断脚筋,诸如此类之事更比比皆是。”
“那是杨真,他姓杨的能跟咱们大姑爷相比?”莫千里不屑哼出一口气,倍儿有劲道:“大姑爷一根脚指头就能比死这个蠢蛋。”
“这倒是。”罗劭也觉的没有可比性,摇头叹道:“他姓杨的当年的气魄能有咱大姑爷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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