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所言之事确有,只是一个行事乱七八遭之人又如何收得人心,又如何能有勇士效命,阁下所欲言之事不言也罢。”
慕容卓一仰脖把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咂了一下嘴道:“那我倒要请教,有教无类这句话是怎么个**,先生乃当世大才,真要有个好学生也不枉先生胸怀天下之心。还有一句俗言,有道是宁当雀头不做凤尾。在下言尽于此,还请先生三思而后行。”
杨廷枢心里乱了,照慕容卓给自己讲的种种,那个人并不值得人去辅佐,外有强敌入侵却还在干自家骨肉相残的事体,确是目光短浅之至。可是另外这一股子势力呢,虽然极为强势只是行事之人毫无章法,如此之人值得辅佐吗,他要真当了皇帝这个国家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杨廷枢越想越乱,理不出个头绪。
最前面一艘船正是老军营号,它在队前一里的地方当头船。以防遇到敌军的袭扰。慕容楚楚站在船头。今天在李香君的指导下,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现在她不但不再是整天的明黄色劲装,轻柔温馨的淡淡桔色,在这冬天末尾衰草连天的时候不能不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跑到船头,船长船员都是老军营时的旧人,看了她的模样一个个都暗暗觉得好笑,同时也深感老板艳福不浅。家里不但有千娇百媚的两个夫人,这里还有一个一打扮越美丽的小美人。可是谁也不敢把这个想法写在脸上,这个小丫头可不是善茬,别看她现在是身着罗衣,头插饰,可一旦起怒来把你丢下河里只是顺手的事。
李香君自始自终躲在船舱之中没有出来,今天除了帮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见她那个岳大哥而外,手中那柄坠着琥珀扇坠的桃花扇就不曾离手过。
“候郎你只道我因你剃留头而有意冷淡于你,岂不闻智勇多困于所溺。如若我便如那寻常女子一般只要留你在身旁,折了你的豪情壮志听怕这也不是你的爱侣了,但愿想郎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了我一个区区女子消磨了豪情壮志。况且人生离合,在乎心而在不在形,彼此倘若不能心心相印,即使日日同床共枕,亦如相隔千里,只要你我永结同心,虽然远隔干山万水,照样可以魂来梦往!只盼我的身子好了,纵是天涯海角也便前来寻你。”
此刻江宁巡抚土国宝率了三百残骑向苏州跑去,一路之上没有稍敢停留。三千八旗精骑,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就被屠戮个干净。真是太可怕了,他此生再不想遇到昨夜那般怪物,一个个大瞪着独眼,在夜里光芒四射,使人无处遁形。
那怪兽跑起来隆隆做响,口中飞出的全是无声雷火,一但碰触便轰然炸响。亏得自己在后压阵,没有跟随大队冲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一边骑马向苏州飞逃一边在心里答应自己:“今后不到万不得以再不做这等蠢事。”
很快苏州城墙在望,逃回家的喜悦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现在望着残冬里那灰色的城墙别提是一种怎样亲热的感觉。
城门处,吴胜兆站在埋伏的弓箭手后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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