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欢呼声响起,宋朝使团拼了命的呐喊高叫,契丹贵妇们也跟着尖叫起来,把篮子里的花瓣撒到场中。
“瞎猫偶尔也能撞上一次死老鼠!”契丹队长默默从网兜里捡回球,啐一口道:“还他们一个!”
“喏!”黑骑们一起高声应道,他们有些事情,虽然开场丢一球无关痛痒,但在万众瞩目下,被先声夺人,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大宋红骑这边,却不为现场气氛牵动情绪,球员们深知越是进展顺利,真正的挑战就会越早到来。他们完全回到猎户状态,冷静而果决,全神贯注的投入比赛。
再次开球后,契丹人组织进攻,他们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单手控马、纵马驰骋,能在回旋自如中,做到人马合一。他们控在杆下的球,一名球员很难抢到。但是不要紧,最近的队友会上来补防。
两人防守之下,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顺利通过,稍一犹豫,便陷入夹击,黑骑士只好将球传给身边队友。在他看来,既然对方二防一,就意味着一旁出现空当。
但是他的队友,竟也被阻挡,原来红骑的前场球员,已经回防补位。
陈恪的马球队,可能是世上唯一进行防守训练的球队。
而且防守这码子事儿,除了要有位置感外,就是一个态度问题了。你有防守意愿,不惜体力,就能给对手强大的压力。
大宋的球员们,为了报效陈大人的恩情,是拿出战斗的决心来比赛。而对手,只将其看成一场比赛。态度高下立判。此消彼长。双方的战斗力,也就无限拉近。
但辽国第一球队,岂是浪得虚名?在宋人高强度、多方位的逼抢下。却依然能将球控制在本方。只是宋人实在不惜体力和马力,在球场上全力奔跑,竟始终不给对方突破的空间。
双方在球场上展开了激烈的拼抢。不时猛烈的碰撞、十几骑交错在一起,团团旋转,人嘶马叫,尘土飞扬,看得人血脉贲张!
不知不觉中,二十骑竟然全都在宋朝的半场里缠斗。
“看看吧,方才确实是意外,强弱还是很分明的。”一旦比赛开始,契丹人还是向着契丹人的。
“哎呀呀。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危险……”赵老夫子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紧紧抓着马缰道:“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慌。一切尽在掌握。”赵宗绩虽然也是一脸紧张。但他心里还是有底的:“这个局面,是仲方愿意看到的!”
“还有愿意被人压着打的?”赵老夫子不信道。
“仲方说。这种战术叫‘防守反击’。”赵宗绩沉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昨日陈恪布置战术时的讲话:“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若是拉出去打对攻,会放大对手的优点和我们自己的缺点。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一种以弱胜强的战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
“对,具体说来,就是像现在这样,屯重兵于后场,不给对手发挥的空间。”赵宗绩点点头,又道:“而且也不是跟着对手瞎跑。仔细看,咱们在场上没有乱,而是保持着前后两条防守线。当对手进攻时,前卫线负责包夹,以人数换取优势。而后卫线的球员,则负责补防前卫线,并看准时机,将球破坏掉。对手就算勉强突破进来,也陷入了重围或边角,无法有效射门……据说这好像叫‘链式防守’。”
“难道就这么整场防守?”赵卞问道:“进攻怎么办?”毕竟己方一直被海扁,实在让人憋屈。
“对方久攻不下,会增加进攻人数,后场必然会空虚。我方一旦得球,第一时间传给锋线。其余球员全速前插,在对方半场形成以多打少,致命一击!”赵宗绩说着,声调一高道:“快看,来了!”
只见这时,契丹人在进攻无果之下心浮气躁,想要强行突破。结果被宋人俯身一勾,将球从马腹下断掉,然后快速发动反击。
唯一一名在前场游弋的球员接住球。但契丹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专人看守他,让他无法突破。
但是不要紧,在出球的一瞬间,原先还龟缩半场的红色骑兵,竟同时有五六人前插出去。
契丹骑兵赶紧跟上,但他们需要调转马头,因此落在了后面。
骑在马上转身慢,使防守反击在马球比赛中威力极大。以往,陈恪嫌太功利,因而从不使用。但在此时此刻,胜利才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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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传出来,正落在陈恪身侧,他停下来,见面前一片开阔,便策马带球狂奔。但黑骑实在太快,竟硬生生从他左侧撵上来,侧身弯腰,要从他的马脚下掏球。
“小心!”身后的队员一声惊呼。
陈恪也听到脑后风声,也不回头,只是将球杆一抖,便把球拨到马的另一次,同时一拍马头。‘多纳’心领神会,四蹄一跃,躲开了那可能伤及马腿的一下。
不待落地,陈恪便用球杆的侧面一扫,将球塞还给摆脱了防守的陈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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