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打量两个人的时候,年轻人也在上下打量着他,在年轻人的眼里,熊廷弼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虽然久经杀场,可是熊廷弼看起来却没有杀场宿将的那种肃杀,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富足的乡绅。
年轻人曾经一位熊廷弼是一个黑脸大汉,此时才发现这个认识是多么的错误。熊廷弼不但不黑,反而还很白,看起就像是富家翁一样。
“上门就是客,无论什么样的客人,熊某都是扫蹋欢迎。”没有发脾气,熊廷弼走到下首缓缓的坐下,似乎也没在意年轻人的无理,说起话来语气也是分外的平静。
“闻名不如见面,熊大人之名可谓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熊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人也不起身,笑着看了一眼熊廷弼,话语虽是恭维可是脸上却是一点恭维的表情也没有。
熊廷弼的心里一阵气闷,他本就是性如烈火,嫉恶如仇的性子,此时见少年这副模样,顿时失去了耐性,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知公子来此所谓何事?熊某此时乃是朝廷侵犯,虽然皇上开恩,熊某没有被下狱却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耗着。”
年轻人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才缓声道:“这才是我知道的熊大人吗!本该如此啊!”
站在青年人身后的那个人快步的走了过来,将一快令牌似的东西递给了熊廷弼。
拿过来一看,熊廷弼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年轻的面前,撩衣服跪倒,口中大声道:“臣不知天颜尽在眼前,实在罪该万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在地上的熊廷弼,天启皇帝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道:“起来吧!君臣二人第一次见面,朕似乎做了一次恶客啊!”
缓缓的站了起来,熊廷弼连忙道:“臣一时心绪纷乱,还望陛下见谅。”
“坐吧!站着累。明日早朝朕要召见你,很多事情都要需要了解。”见熊廷弼要说什么,天启皇帝挥了挥手,笑着道:“爱卿的忠义,朕是相信的,也相信爱卿是被人冤枉的。朕来找爱卿,是想要和爱卿聊一聊辽东的事情。”
看着有些窘迫的熊廷弼,天启皇帝笑了笑,又道:“这么多年辽东糜烂,自从萨尔浒以来,辽东便一天不如一天。朕登基日浅,虽然也听说过辽东的事情,现在想听一听爱卿的看法。”
熊廷弼此时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没想到天启皇帝居然没提自己案子的事情,看来这位陛下虽然年纪小,可是这心里却是明白的很。心里欢喜,脸上的愁容自然也就不在了,沉吟了一下,熊廷弼皱着眉头道:“辽东糜烂已久,萨尔浒之战,臣不在说什么了。毕竟一些陈年旧事,现在讨论是非功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见天启皇帝认真听着自己的话,熊廷弼心里一阵宽慰,接着道:“自从萨尔浒以来,我军士气低落,虽然已经收复了一些失地,可是却总是凭借城关据守,臣觉的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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