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人正是自己的女婿,不由大惊失色,问道:“邢泊?你怎么会在这里?”
邢泊痛哭流涕,道:“陈俊杰降了雍国,婺城外关已经被李慕梅夺回去了!”
贾仁险些栽下马背,颤声道:“那你夫人呢?她和兰风怎么样了?”
邢泊哭得更加伤心,道:“她们,她们也……也没了!”
贾仁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八一(中文〈网?〈 ?
城楼上霍然亮起数十把火把,李慕梅在兵卫的簇拥下,阔步走出,向贾仁道:“此外关本就是我婺城之地,如今既然已经物归原主,我们也不想再计较。贾老将军还是请回吧!”
贾仁骂道:“陈俊杰那个狗贼!我待他不薄,他却忘恩负义,杀我爱女!他在哪里!”
李慕梅蹙眉不语。
贾仁待要再骂陈俊杰和项重华,耳际忽然一阵生疼,伸手一抹,竟然满是鲜血。一旁的侍卫这才纷纷惊叫,道:“是暗器!青龙山的暗器!快快保护贾将军!快!”
李慕梅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贾仁一行人,冷冷地道:“若非陈俊杰向储君求情,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你们的私人恩怨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我们只要派出几百兵卒,就能杀你们个片甲不留。识相的话就留下粮草,快快回祁国吧!你是刘羲纬老婆的娘家人,又新丧两女,刘羲纬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贾仁目眥欲裂,哪里肯乖乖撤去,又开始破口大骂,连雍国王室的列祖列祖都不免遭殃。
李慕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向身后的青叶打了一个手势。
青叶迅向另外两个青龙门的弟子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准备动手。
贾仁正骂得起劲,忽听身后惨叫连连、
只见贾仁的背后,两名同行的副将正捂着肩头,摔落马背。
邢泊本是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再加上死里逃生,自然草木皆兵。他看的眼前这番景象,不由胆战心惊,忙向贾仁劝说道:“父亲,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回祁国再从长计议吧!我们若是也死在了这儿,夫人和妹妹她们的仇又有谁能报呢?”
贾仁想起女儿,不禁悲从中来,流泪不已。许久后,贾仁终于捶胸叹气,黯然地道:“好吧!”他抬起头,向城楼高声喊道:“告诉陈俊杰,老夫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食肉寝皮!”言毕撂下粮草,率领军队逃走了。
李慕梅回到了关内的宅邸里,一见秦非就骂道:“你们都躲起来做好人,却让我出去扮坏蛋!下次谁愿意谁去,小爷我是不干了!”
秦非道:“瞧你这话说的。你现在可是青龙山的娇婿,婺城的新主。你不出面,谁出面?多少人想穿你这身行头都穿不上呢!”
李慕梅把头盔解下,撂给秦非,道:“谁愿意穿谁穿去!我自小一看到这一身皮就怵!”
秦非笑着接过头盔,放在桌子上,道:“不就是出去说了几句话吗?至于这么委屈吗?”
李慕梅指着秦非的鼻子,骂道:“你把人家的好生生的一对女儿都害死了,还大言不惭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架势。你说你,这是人想出来的法子吗?男人们的事情,关女人什么事!”
秦非苦笑道:“你可高看我了。这回给婺城解了围的可不是我。”
李慕梅道:“事儿不是你干的,主意是你出的吧!我就不信重华能想出这种招。”
秦非道:“我说想出如此妙计的另有高明,你相信吗?”
李慕梅愣了,道:“真的不是你?”
秦非道:“我骗你干什么?”
李慕梅道:“那是谁的主意?我怎么没注意到咱们身边还有这种高人?”
秦非道:“能叫你看出来,那就不是高人了。”
李慕梅道:“这人到底是谁?”
秦非蹙眉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
李慕梅不满道:“小气!你不告我,我问重华去。”
秦非道:“他更不会告诉你的。”表情凝重地拍拍李慕梅的肩膀,道:“对于这个人,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明白吗?”
李慕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帷幕低垂,香雾缭绕。若邪披着晨衣,有气无力地斜倚在妆枢前,将一朵朵珠花、翠玉插上髻,又拔下,百无聊赖地嘟起了嘴,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做梦也想不到,一向习惯抚摸蛇虫、摆弄毒药的手指竟然爱上了穿针引线,画目描眉,更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虎门第一高手,会变成了一个喜欢撒娇撒痴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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