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兀术的势力一下子脱胎换骨,比失势前还要强大得多,即使是鞑懒直接控制的那些军队对其也不再忠心。而皇帝被夺后,失去手中最大倚仗的鞑懒只好南逃寻找大宋的庇佑,奈何出逃前犹豫了太久,结果才跑到河北就被兀术派出的追兵抓了回去
而和议期间,赵构多次妥协以求金人将母亲放回(注2),令粗中有细的兀术轻而易举地抓出了他的软肋,自然不会让这个钳制南宋的最大筹码溜掉,于是立刻派出使者追回韦太后一行。谁知由于韦太后的机智,兀术的人连续扑空,好在撒网般放出去的游骑总算是不辱使命,在最后关头将他们给截住了。
金使是鞑懒的人,听后大惊失色,他自知回去后十有八九会遭到贬官,甚至被杀也有可能,怎么可能乖乖从命,立刻以游骑口说无凭为由下令继续南行。虽然这样可能会祸及自己留在燕京的亲人,但自己回去他们也未必能够幸免,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汉人宽仁,金使自认为有护送太后南归的大功,想来南朝皇帝应该会厚待自己吧?
那几名游骑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为首的那个冷声道,“都元帅有令,抗命者死!”,他的几位手下立刻冲上前去一顿狼牙棒将金使打得他妈妈也不认识。看到这一幕惨象,车队中的仆役奴婢被吓得四散奔逃,形势一片混乱。
“妄动者死!”,游骑们射倒了数人,好不容易吓住了众人,却听到南方传来一阵轰鸣般的马蹄声,以他们的经验判断,来者至少也有上百人。而金军自然不会从南边过来,那么就只可能是来接太后的宋军了,游骑的首领脸色立刻变了,他们虽然自傲,但也没信心以一敌五,因为宋军骑兵太少,所以肯定是精锐部队,可没那么好对付啊!
于是,那个首领一方面放出信号,通知跑到其他方向的游骑,南朝太后已经追到,要他们速速来援;一方面则将车队中的百十名金军拉了出来准备应战,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命令手下将韦太后立刻挟走,决不能让宋人将其夺回。
若是没有听到那阵马蹄声,也许韦太后就顺从地跟着他们回去了,像以前一样。但是,大宋的军队给了她一线希望,韦太后的确曾经忍辱偷生,但现在她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大宋的国界,宁可就在这里死去,也好过回去继续受辱。
虽然韦太后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知道自己在金人眼中是奇货可居,他们可能折辱她,却决不会杀死她,所以抵抗得异常坚决。结果,像疯婆子一样又抓又咬的韦太后令金兵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制服,而这时那支宋军已经冲到了这里,不过那名游骑的首领看到他们后并未慌张,反而松了口气。因为那支宋军其实才三四十人,之前听成上百人是因为这支骑兵是一人三马
护送韦太后的金兵纵然不是精锐,战斗力也肯定在金军的平均水平之上,现在金军人数占优,而且还有人质在手,游骑首领心中大安,立刻下令迎击,反正现在和议废止,战争实际上已经重新开始了
注1: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拆,由于这次和议是在双方实力并未出现真正平衡时谈成的,基础并不牢固,只要上层有点变故,随时可能再打起来。对此赵旉与兀术都很清楚,并一直在暗中作着下一次战争的准备,但双方的领袖鞑懒和赵构却被私心蒙蔽了心智,而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注2:外交时最忌讳的就是早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和底线,赵构在历史上如此,在这个时空一样如此,如此愚蠢的表现再次反映了宋朝在外交方面一贯的低能。偏偏宋朝又不像汉唐那样只有一个劲敌,外交的失败对其产生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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