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座,好端端的你怎么打人?”孙老豹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也恼了。
说起来,孙老豹可也是参加过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的老兵了,当了这么年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除了刚入伍时挨过老兵打,后来就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又哪里有什么人敢揍他?
“打你怎么了?还敢跟我瞪眼,反天了?”这个营长是半个月前从长官部下放的,原是长官部参谋,据说是从中央军校毕业的,但是没怎么打过仗。
“妈的,老子瞪你怎么了?老子还揍你”孙老豹便勃然大怒,一把将营长掀翻。
但凡上过战场、见过血更杀过人的老兵,就绝对不会是好脾气,但凡遇点什么事,相比讲道理,他们更愿意用拳头来说话,孙老豹民国二十年入伍,一刀一枪才于到了连长的位置,凭的可不是什么运气,而是凭借的真本事,他原本就不服这个刚来的营长,这会就更加不在乎了。
营长猝不及防,一下被孙老豹掀翻在地,等他再从地上爬起来,一张白净的脸已经气成了黑脸,当即就从枪套里起出手枪,要杀孙老豹,正好在场的另一个连长还有几个营部参谋赶紧阻止,好说歹说才从营长手里把手枪给夺下来,另一个连长也把兀自叫骂不休的孙老豹给隔开。
“孙老豹,你敢殴打长官,你眼里还有没有军规条令?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营长虽被几个参谋拦住,却气得还在那跳脚大骂。
“我等着,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收拾,妈的。”孙老豹却不屑地吐口唾沫,说,“不就是上过什么狗屁中央军校么,当年在淞沪战场,教导总队学员兵那是一批批的死,老子见多了,连仗都没有打过,也敢在老子面前充大蒜瓣,你什么东西。”
另一个连长好说歹说,才把孙老豹劝回了驻地。
回到驻地,看到全连一百多新兵蛋子坐在那里看着对面流口水,孙老豹便越发的心烦意乱。
相比别的连长,孙老豹其实还算个称职的长官,至少他没有克扣过一点口粮,更没有偷卖弹药,就整个第军的序列之内,孙老豹的连队绝对是武备最完整的,不论型号,至少每个兵一杆步枪还是有的,弹药虽然算不上充足,每人二十发子弹,四颗手榴还是备足的。
不像别的连队,倒有一多半的新兵手里拿来是木枪,至于弹药,每个兵能有五发子弹、两颗手榴弹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一直以来,孙老豹都严厉禁止连里官兵卖武器弹药。
可是现在,孙老豹却开始动摇了,或者真的应该卖点武器弹药,至少也要填饱肚子吧?
就在孙老豹想着,是不是拿点武器弹药偷偷跟对面的皖南抗日救国军换点口粮的时候,刚刚被他狠狠得罪过的营长却带着两个警卫突然出现,那两个警卫还押着一个新兵,那个新兵鼻青脸肿的,明显刚刚被人给狠狠地修理过,孙老豹却一眼认出来,这新兵是他的兵。
“小毛侬,你这是怎么了?”孙老豹惊疑地问新兵。
不等那新兵答话,营长就厉声道:“孙老豹,你还有脸问,看看你带的都是些什么兵?”
“我的兵怎么了?”孙老豹怒道,“赵立国,你今天不把事情整明白,老子跟你没完。”
孙老豹动了真怒,不再称呼营座,而直接叫名字了。
赵营长踹了那新兵一脚,厉声喝问:“快说,你都于什么好事了?”
新兵小毛侬吃疼,便哭丧着脸跟孙老豹说道:“连长,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就想偷偷拿手榴弹跟对面皖南抗日救国军的弟兄换口吃的,连长,我真是饿得不行了,我都已经好必天没吃过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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