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接旨后,站起身来,为的太监把黄绢往他手里一塞,便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旁边人忙七手八脚将那太监扶住,架到厢房中救治。王贤皱眉看着那几个太监进了厢房,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朱棣的旨意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戴华进来,见王贤还对着黄绢呆,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反应,才忍不住小声道:“大人,那个太监是累晕的,他们从京里出,一刻也没停歇,一口气跑出来三百里……”
“呵呵……”王贤这才有了表情,语带讥讽道:“皇上怕来不及阻我回京。”
“招大人回京也是他,不让大人回京也是他。”戴华嘟囔一声:“皇帝老儿还有没有点儿正事儿了?”
“之前让我回京,是算准了我不敢回京。”王贤淡淡说道:“一旦我出他意料,他反而害怕开了。”
“这不正好?”戴华笑道:“咱们回山东,和朝廷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哪有那么简单……”王贤摇头道:“皇帝不是放我回山东,只是想让我晚些时间进京。”说着掸一掸那道黄绢道:“这上头说的很清楚,我这个钦差招安使,到山东是宣旨,不是招安。说白了,就是让我传道旨意罢了,”说着讥笑道:“你看着好了,那道旨意里肯定还有让我进京的命令……”
“那……怎么办?”戴华紧皱着眉头问道。
“还能怎么办,回山东!”王贤将黄绢往地上一掷,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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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博兴城已经没有白莲教的影子……
当初汉王和白莲教针锋相对,都没有在博兴城设防,概因此城城垣低矮,易攻难守,在此设防殊为不智。之前白莲教壮志凌云,剑指乐安州,只是将此处作为进兵的中转站,后来兵败青州,慌不择路,才会暂时屯驻乐安。
如今虽然已经暂时休兵,但博兴距离柳升大军屯驻的青州城不足百里,白莲教的残兵败卒驻于此城难免寝食难安,是以转进它处的呼声一直不绝于耳。只是青州这一战略咽喉一丢,对于不足两万的败军来说,能选择的余地着实不多了……
往东,往西,往南都是送死,只有北上乐安和利津两途,而利津濒临大海,海上有郑和的舰队游弋,去利津似乎也是自投罗网。说来说去,只有到乐安州,和刘俊的部队汇合一条出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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