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金英泽垂下头道:“当时并未想到会造成这种恶果。”
“怎么讲?”王贤问道。
“我表兄说,那天皇上会在五风楼观灯,是最好的告御状的机会。”金英泽黯然道:“所以他要用烟huā在天空写个大大的冤字,我才帮搭建了那座灯山。”
“用烟huā写字?”王贤一愣,他知道后世有这种高难度的玩意儿,现在就能做到?
“我听闻京城名匠所制烟huā,能写简单的字,比如”一“、“日”、“二”、“人”之类。”见多识广的吴为轻声道:“不过可写不了”冤”这么复杂的字,除非朝鲜的工匠技术更高超。”
金英泽闻言变sè一变道:“原来大明也没有这种能耐,原先我不信,堂兄说这在大明天朝能做到,我才信了的。”
“所以说,他一开始就存心骗你?”王贤幽幽道。
“”金英泽不说话了,这对他打击太大了,之前他以为是烟huā燃放没成功,导致了这场大火,还安慰过表兄几句。现在看来,却是堂兄丧心病狂的瞒着自己,要向大明展开报复呢。想到自己在朝鲜的家人,就要因此遭殃,金英泽的眼里,终于流lu出恐惧和怨恨之sè。
“在担心你的家人,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吧?”王贤的语言直指人心。
金英泽不吭声,却是默认了。“想让他们不受连累,首先得减轻你自己的罪名。”王贤循循善you道:“现在听你的描述,你应该是被méng在鼓里的,这样就可以大大减轻罪名。再加上主动交代的话,我想对你在朝鲜的家人的处境,是有很大好处的。”
“我说,我什么都说。”金英泽没有抵抗,只有坦白。
“你的那个伴当是你的表兄?”王贤问道。
英泽点头道:“他叫吕成建,是我姑母的儿子。”
“吕成建,和吕婕妤有什么关系?”王贤追问道。
“他是吕婕妤的嫡亲哥哥”金英泽不待问,便主动招认道:“当初吕婕妤毒杀权妃案发,皇上派使者到朝鲜传旨说,吕家人不必住在朝鲜了。言外之意,让王上杀掉吕家人,当时我姑父在病重,听到之后立时就死了。我姑母也被王上抓去杀了,我表哥逃到我家在乡下的庄园里,才躲过一劫。”
“他怎么混到使团中的?”
“我表哥听说我加入使团,要到大明来朝贺。”金英泽苦涩道:“便找到我苦苦哀求,让我带他一起来京城,他要查找证据,为我姑母一家平反昭雪。我和表哥自幼感情极好,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心下难免恻隐。加上自家也因为姑母家的牵连,地位江河日下,便一时糊涂答应了,让他扮作我的仆人,一同来京。”
“后来呢?”王贤轻声问道。
“来到京城后,我便和他四处查访,主要是询问在京的朝鲜人,当时案子的情形。”金英泽叹气道:“但这种宫闱秘闻,他们也无从知晓,只是突然问,就听说极得宠的吕婕妤,一下就被废处死,至于其中情由,宫里的朝鲜人都讳莫如深,根本问不出什么。”
“这么说,这阵子毫无头绪了?”王贤问道。
“是也不是”金英泽郁闷道:“后来几经辗转,才找到一个宫里的嬷嬷,重金之下,探听出了真相。但我俩都觉着此事匪夷所思,皇上那次出征,只带了权妃一人,吕婕妤当时在京城呢,怎么可能投毒杀害权妃。退一步说,就算真是吕婕妤毒杀的权妃娘娘,她和知情者也该烂在心里才是,怎么可能到处乱说?而且还是跟权妃的宫女说,她活腻了不成?”
“有道理。”王贤点点头。
“我们也觉着,此中大有蹊跷,吕婕妤的宫女不可能说“像权妃一样被毒死”的话,八成是有人故意扭曲,栽赃陷害。”金英泽叹气道:“我们当时想找到权妃的宫女问个明白,谁知她看了吕婕妤受刑,已经疯掉了。便只剩下当时告密的吕美人,可她在深宫中寸步不出,谁也不可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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