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剪惨然一笑,道:“那到不是,城外的驻军都有攻城的云梯,而蓟京城这么大,没有三五万军队,是不可能守得住城墙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城外的秦军大概是遭到了代军的袭击,早就被打散了,当然无法赶来救援我们了。”
因为秦国的军法极严,王剪是全军主将,如果他被代军围攻致死,那么城外驻守的两支秦军都有见死不救之罪,有连诛之责,因此王剪才能肯定,城外驻守的秦军绝不会坐视自己被代军围攻不救,那么援军迟迟不到,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这两支秦军一定是被代军击溃了。
王建有些难以致信,道:“这怎么可能呢?代军到底有多少人马,能够在城內动突击的时候,还能同时攻击城外的两个军营?”
王剪苦笑了一声,道:“至少有两万军队,也许会有三四万。”
王建道:“如果是三四万大军,从代燕边境到蓟京,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呢?”
其实这也是王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从昨天战斗一开始,对代军的兵力就一直判断失误,一开始以为代军不过就是五六千而己,后来退守到府邸里,王剪才觉不对,对代军的估计是万余人,而现在再次修正,代军的总兵力决不少于两万人,甚至是三四万人。而正是这一连串的判断失误,才使王剪认为有机会挽回局势,结果致身于险境中,因为以朔王剪至少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离开蓟京,如果在战斗一开始就知道代军的兵力不少于两万人,王剪就决不会留守在府邸里,而是早就逃出蓟京去了。不过王剪始终也想不通,二三万代军,是怎么绕过了秦军,悄悄的来到蓟京的呢?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因为府邸巳被代军团团的包围,现在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别说是突出重围,就连抵挡住代军的下一轮进攻,都十分困难了。
王剪从军近四十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有好几次,当然不是怕死的人,但就这样战死,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样战死,实在是太沒有价值了。
就在这时,只见邹泰赶到王剪面前,道:“禀报上将军,代军的主将请上将军答话。”
王剪怔了一怔,站起身来,道:“好,我就去看看,代军的主将到底有什么话说。”
说着,王剪带着王建、邹泰等人,来到墙边,蹬上一张大柜顶上,从府墙上探出头来,只见通向府邸的每一条大街上,都站满了代军,连周围的屋顶上也都有不少代兵,基本将府邸团团围住。
看了一会儿,王剪才大声道:“王剪在此,代军的主将何在。”
只见在正对府邸大门的一条大道上,代军左右一分,冲出几匹战马,为的一人在离府墙大约五十步地方停住,大声道:“在下司马尚,仍是代军主将,想不到王上将军果然就在这里。现在上将军已被我军包围,城內城外的所有秦军都己被我们击溃,你们再无援,困守孤宅,必死无疑,如果弃械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交给主公武安君处置。”
这时王剪的心中一动,道:“敢问司马将军,你们是如果躲开我军的斥候探报,来到蓟京的,可否告诉老夫吗,也让老夫输个明白。”
司马尚哈哈大笑,道:“这是我主公武安君的妙计,有什么不敢说的,好吧,我就让你输个明明白白。”说着,将高原的布置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了司马尚的讲说之后,王剪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高原早就开始策划这一次突袭蓟京的进动,可以说秦军的一举一动,都在高原的预料和计划之中,而且尽管是敌对的双方,但王剪仍然对高原这个大胆而高明的战斗计划佩服不己,高原的用兵之道,恐怕己经完全越了李牧,而这么看来,这一仗自己输得确实不冤枉。
这时司马尚又道:“王上将军,你要问的我都巳经回答了,现在你们是战是降,早做决定吧。”
王剪点了点头,道:“司马将军,多谢你实言相告,但我秦国只有断头将军,决无投降将军,因此我王剪宁可战死当场,也绝不投降。只是日后司马将军见到武安君,请代老夫转告武安君,这一战老夫输得无话可说,李牧有此传人,也足以暝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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