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珂一行人到衡州城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因着近来流民骤增,城门的防卫倒是不如从前那般严格,一群人只扮作行商便低调地入了城。
打听了陆临所在的医馆位置,江宁珂便打算与顾砚兵分两路,一人照着信纸上的地址去寻莫老的师弟李怀仁打探消息,一人前往医馆去探望陆临。
可奈何顾砚死活不乐意与她分开,二人最终也只能先递了帖子去李府,约李怀仁于酉时在邀月楼相见。
事情办得十分顺利。
可不知为何,江宁珂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自打来了这,她出门办事,还有这么顺利的时候?
那门口的小厮就跟专门在此处等着她一般,她甚至连莫老的亲笔信都还来不及取出,他便匆匆拿着帖子跑了。
生怕她反悔一般。
她蹙着眉,忍不住伸手捅了捅顾砚,低声道:“你觉不觉得……”
顾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只淡淡扫了李府大门一眼,她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当即闭口不谈。
好不容易来到了陆临所在的益仁堂门口,江宁珂看了看左右,用眼神询问顾砚,这里安全否?
顾砚仍旧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察觉到周遭有不少高手的气息,不过气息散布凌乱,倒是不像要在此处对他们进行伏击的样子。
二人心中瞬间还是升起了几分警惕。
“哎呀,我的耳环好像掉在城门口了,夫君,快随我原路回去找一找,这可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怎可丢在外头?咱们一会儿再来寻陆临罢。”
江宁珂突然伸手摸了摸耳垂,拉着顾砚就往回走去,神情焦急不似作伪,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演技成熟得连隐在暗处的人都愣了愣。
顾砚扬了扬眉,唇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虽说便是硬生生闯入其中他也丝毫不惧,可看着她娇声唤他夫君的模样,他又觉得颇为受用,便索性顺着她的力道往回走去。
正在这时,门被从内“吱嘎”一声打了开来,阿敛端着水惊喜地叫了一声:“江小娘子!”
他激动得连盆都掉在了地上,匆匆过来同顾砚点了点头,便朝着江宁珂行礼道:“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家郎君自打醒来便不肯喝药,说是他连累了您二位落水,实在无颜吃喝。”
说到这里,他眉目中满是担忧与急色:“您可否进去让他看上一眼,只一眼便好了。叫他知道您如今无事,也好劝劝他,多少吃些东西。”
“小的瞧着,郎君如今已然瘦得只余一副骨架子了。”
江宁珂抿了唇,透过门口看向幽深的内院,语气有些莫测:“我有重要的东西丢了,此刻急着回去寻,可否等我几个时辰?”
阿敛连忙朝后面挥了挥手,里头立刻跑出了几个身手颇佳的汉子,纷纷跪在地上听命。
阿敛诚恳地道:“这是我们衡州镖行的镖师,伸手了得,腿脚又快,您要找什么样的东西,尽管吩咐他们去便是。”
江宁珂立刻回眸与顾砚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她便扬起笑脸道:“那便多谢你们了,咱们进去吧,我亦十分挂念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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