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可以先进去,我们还得在这等着?”
人群中,一个小丫鬟扶着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排在队伍后头,面色十分不善。
“就是,我们可是天未亮便来此排队了,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便可得见莫老……”
人群微微议论开来。
“小师傅,那是什么来头,你给我们说说呗?”
药童扬了扬下巴,满脸倨傲地看着方才那个发话的小丫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这可是我们莫老的贵客,医术高绝,和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莫要闹事,否则,别怪我们济世堂不肯收容。”
那小丫鬟脸色难看了几分,看着江宁珂消失在帘后的身影,愤愤咬了咬牙。
此人害得她蓄奴姐姐被打成这般模样,如今竟还被济世堂奉为座上宾,当真是可恨至极!
“蓄奴姐姐,你先在此排队,我回去通禀娘子一声,今日定要给此女一个好看!”
蓄奴脸色苍白,也抬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道犹在晃动的帘子,点了点头。
内间,江宁珂才刚坐下,莫老便朝着侍女吩咐道:“快将上好的茶水点心呈上来,你们就不必在此伺候了。”
江宁珂笑了笑,推辞道:“莫老不必客气,昨日多亏您来帮忙,否则那泼皮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莫老大夫摆了摆手:“嗨,那等宵小,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江小娘子,那大蒜素……”
江宁珂抬手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晃了晃里面的药水,说道:“此次出门我一共就带了这些,都给您了。”
莫老大夫连忙用手擦了擦衣襟,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药瓶,惊叹道:“够了够了,这点便已是好极!”
“对了,此药极烈,在服用前定要在外裹上一层肠衣,否则这药物入腹还未起效,便会灼穿肠壁,反倒成了毒药。”
“原来如此,多谢小娘子提点。不过……老夫尚有一疑问。”
说到一半,莫老大夫有些汗颜:“自那日与小娘子论了蒜之效用,老夫便回来试了试,可不论是蒸、是煮,抑或是碾碎入药,这蒜的效用皆不大。”
“为何小娘子那日只给那小乞儿喂了一粒药丸,他背后发的疽便是渐渐好了?”
不是他没见识,这背后发疽乃是难治重症,自古以来多少忠诚良将皆死于此病,连被西楚霸王尊称为“亚父”的范增皆死于此病,可见其之难治。
而如今,这小娘子不过是一粒药丸,便可直接药到病除,如何不让人惊叹!
恰好此时侍女送了茶点上来,江宁珂便站起身道:“这大蒜素制作起来并不难,不过口述不明,不若我为您演示一番。”
“这……这如何使得?这是小娘子的家传之秘,如何能这般外传。”莫老也知自己方才那般问话不太合适,不由老脸一红。
江宁珂转目看向侍女,启唇问道:“此处可有蒸馏花露之器?”
那侍女惊了一惊,连忙道了声“有”,便匆匆退下。
“等等!”
莫老爷子连忙开口叫停,在江宁珂诧异的眼神中,吭吭哧哧地加了一句:“你再速速去拿些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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