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微微皱眉,拉着李璨往后退了一步,不曾言语。
“别闹了。”安祖新自觉面上挂不住,抬手招了几个人进来:“将马姨娘先扶回去。
将小少爷也抬回去。”
他说着,便要跟着一道往外走。
韩太永见状,立刻开口道:“安大人请留步,我还有事要说。”
安祖新想事情就这么了了?
没门。
他大哥一家不能白死。
既然已经请来了太子殿下,自然是要讨个说法的。
“韩大人还要说的什么?”安祖新转过身,满是沟壑的脸上有了几分不耐烦与厌恶。
他和韩太永,原本就不和,这一次赵晢来申州,韩太永竟然借此机会,杀了他心爱的小儿子。
从今往后,他与韩太永再也没有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之说!
他与韩太永,势不两立。
等赵晢等人离开了申州,他便要想办法处置了他韩太永!
“安大人怀疑我,我也怀疑安大人。”韩太永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转过脸朝着赵晢道:“太子殿下,昨夜下官兄长一家十五口,全都死于非命。
下官怀疑,此事与安大人有关!”
“竟有此事?”赵晢微微挑眉,只作不知:“昨夜才发生的?”
韩太永正要说话。
“韩太永,你休要血口喷人!”安祖新恼怒地高声开口分辨:“你有何证据说那事是我做的?”
他做下这件事,当然知道韩太永会怀疑他。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就是死不承认。
反正,韩太永也拿不出证据来。
“事实面前,容不得安大人狡辩。”韩太永转过身,朝着手下一挥手:“太子殿下,下官有证据。”
安祖新听闻他有证据,脸色不由变了变,但不过一息间,他的脸色便恢复了寻常。
他手底下的人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若是手底下的人不靠谱,那这么多年,不得早就出事了?
他倒要看看,韩太永到底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很快,韩太永的手下便送来了一片甲胄下摆过来。
“太子殿下请看。”韩太永捧着那片甲胄,对着赵晢:“这块残甲,是在我兄长的尸首下边找到的。
这样精细的铁甲,只有府衙的官兵才能穿着。”
赵晢抬眸扫了一眼,甲胄上沾着血,因着隔了几个时辰,血液已经泛黑了,能更清晰的看出甲胄的纹路细腻而精致:“确实是官兵甲胄才有的工艺。”
“太子殿下,下官冤枉啊!”安祖新见状,立刻大呼冤枉:“这东西,虽然是官兵才有的。
但韩大人平时也能接触到,其他还有譬如看守又或是官兵本人,都能碰到这些东西。
一定是有人故意砍下了这一块,陷害于我。
再说,我与韩大人的兄长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们一家下此毒手?”
“你方才还说,是我儿杀了你儿!”韩太永拔高的声音,愤愤道:“你既是这样认知,自然要替你儿报仇。
你拿我没法子,便拿我兄长一家泄愤,是否是如此?”
他说的后来,已经有了怒吼之声。
他与他的兄长,虽然分了家,但感情还是要好的。
如今,他在申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能少了自家兄弟的帮衬?
外人再好,也比不了手足。
陡然听闻兄长家如此悲惨的遭遇,他心中自然悲愤。
安祖新竟还有脸,将安沛君的尸身抬到他们家门口来。
他还没有将兄长家大大小小十五具尸体抬到安祖新家门口去呢!
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安祖新冷笑了一声:“这也不过是韩大人的推断罢了。
我的推断,韩大人不承认,难道韩大人的推断,还指望着叫我承认吗?
韩大人若想认定此事,不妨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譬如说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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