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俯身去翻边上的暗格,奇怪道:“上回还有的。”
“无怠收起来了。”赵晢抿了抿唇。
李璨噘了噘嘴,在一侧坐下:“这马车硬的要命,硌得我骨头疼,就该像我的马车一样,全部铺上软垫。”
赵晢顿了顿,取过一旁的大氅叠的四四方方,递给她:“垫着。”
李璨重新坐下,很是满意地笑了:“很软了。”
赵晢垂眸,长腿往前伸了伸。
李璨看了一眼,有点怀念坐在他怀中的感觉,但现在不可以了。
大伯母说不能与男儿太亲近。
哥哥更是数次直白的告诫她,不许与泽昱哥哥独处太久,更不能随意搂搂抱抱,还不能牵手。
她想到这里,忽然将手藏进了袖子中,才想起来,她今儿个忘了哥哥的话,牵着赵晢的手走了好远的路。
赵晢见了她的小动作,眉目间更沉了几分。
“殿下,姑娘,到了。”无怠在外头回话。
“泽昱哥哥,我走啦。”李璨笑嘻嘻的站起身。
“嗯。”赵晢应了。
李璨下了马车,他抬手将窗口的帘子挑开一道缝隙,看着她进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殿下,回东宫吗?”
无怠知道他要看着李璨进门去,待靖安侯府的大门合上了才询问。
“嗯。”赵晢轻应。
*
李璨走路带了风似的,一路直奔萱鹤院。
“祖母,祖母!”
尚未进院子,她便高声唤。
“心儿回来了。”李老夫人迎到门口,瞧见她欢喜的模样,不由得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了,将你高兴成这样?”
“祖母,大伯父和两位哥哥明儿个就回来了!”李璨奔过去,牵住她的手,凤眸亮晶晶。
“你是说你大伯父他们,明儿个就到家了?”李老夫人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问。
“对呀!”李璨用力点头。
李老夫人激动起来:“你从何处听的消息?此话可当真?”
“泽昱哥哥才告诉我的。”李璨笑着道:“他原本出城办事了,陛下叫他提前回来了。
就是说明儿个要到城外去迎大伯父和哥哥他们。”
“好,好。”李老夫人欢欣不已,立刻吩咐道:“卫嬷嬷,去,让人去请淑宜来,家里要预备起来了。”
“老奴这便让人去请大夫人。”卫嬷嬷也很是欢喜,立刻到门口吩咐婢女去了。
林氏得知了消息,自然欢喜,当即便张罗起迎接事宜来。
翌日。
帝京城东城门延伸而出的主干道上人挤着人,热闹非凡。
李谚戍边多年,立下不世之功,在大渊是众所周知的。
他归京,自然有无数百姓夹道相迎。
人群中,李瑾紧紧将李璨护在身侧。
他是接了李璨的消息,从国子监特意赶回来的。
李璨则伸长了脖子,往东城门的方向看,哥哥本是不同她来的,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才答应带她来集市上瞧一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头有人高声欢呼:“回来了,回来了!”
簇拥在一起的人群骚动起来。
李璨垫着脚尖,才能瞧见远处的情形。
最前头,赵晢与她大伯父李谚并辔而行。
大伯父常年经受边关的风霜,看着不似帝京文官那么白净,但即使骑在马上,也还是有些儒雅在的,不愧人称“大渊第一儒将”。
后头,是她的两位堂兄,具是生的相貌堂堂,威武不凡。
大堂兄李琢性子沉稳有定力,颇有乃父之风。
二堂兄李璟为人机警,足智多谋,能言善断。
集市上的人,瞧得更多的是这二人。
因着他们兄弟皆未婚配,帝京有不少大户人家,都在观望呢。
道边拥挤的人群中,也不乏大家闺秀乔装改扮,来瞧这二人容貌。
市井的小姑娘没有那么许多讲究,帕子、鲜花直朝着兄弟二人丢过去。
李琢沉稳,骑在马上目不斜视。
李璟性子要跳脱些,笑嘻嘻地看着周围。
他瞧见了人群中的李璨,先是觉得这姑娘生的貌美,又好生眼熟,再仔细瞧,这不是他自家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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