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恼我什么?”赵晢皱眉,往前一步,垂眸注视着她。
“你方才为何不帮我?”李璨听他一问,更生气了:“我都说了,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她骂我,你也不替我说话!”
太过分了!
她可以理解赵晢向着夏婕鹞,但他不能连赵峦也向着,她好歹也在东宫这么多年吧,又没有叫他偏心,说句公道话难吗?
“我不曾提醒你吗?”赵晢问她。
“你提醒我什么了?”李璨仰起小脸,对着他嚷嚷:“你提醒我了,我还用得着赔罪吗?还会被骂哭吗?”
“我不是说了让你自己思量?”赵晢皱眉反问。
“有用吗?有用吗?”李璨气呼呼地推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让她走吗?不能让她别欺负我吗?”
“李璨。”赵晢皱眉,唤了一声。
李璨一下抿紧了唇瓣,两只小手下意识藏到了身后,怎么办?怎么办?方才实在太气了,一不留神好像推了赵晢一下,赵晢会不会打她手心?现在赔罪还来得及吗?
“我从前与你说过,无论是对谁,只要你不理亏,就不必害怕。”赵晢望着她:“今日,你既没做错,为何要让她?”
“她是长公主,是你姑母,我哪里敢得罪。”李璨小声顶嘴。
就是因为赵峦的身份让她没有底气,否则她不会被气哭的。
“既无过,便该据理力争,有我在,你怕什么?”赵晢继续道:“还有,你觉得我替你争辩,合时宜么?”
李璨抿着小嘴不说话了。
当然不合时宜了。
别说赵晢是堂堂太子,不该参与这种小事,换个角度,她们三人都是女子,赵晢一个男儿家,也不该掺和进来。
原来赵晢叫她思量是给她撑腰的意思,怪她不曾会过意来。
可是,他不心疼夏婕鹞吗?
她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明白过来,赵晢从来都是这样的,秉公执事,持正不阿,帮理不帮亲。
“说话。”赵晢望着她。
“不合适。”李璨低着脑袋,小声回。
“今日这样的事,你该指望我吗?”赵晢问她。
“不该。”李璨脑袋垂得更低了。
“为何?”赵晢又问。
“因为,泽昱哥哥不会时时刻刻守着我,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李璨回想着他从前教她的话,细细道:“除了自己没有人万分可靠,唯有靠自己,才能立世。”
赵晢微微颔首,朝她伸出手。
李璨乖乖将手放在了他手心,跟着他往前走。
赵晢放慢了步伐。
李璨默默跟着他,一改平日的活泼生动,心事重重的,半晌都不曾开口说话。
“在想什么?”赵晢问她。
李璨抬眸看着他精致的侧颜,小声问:“那下次,七长公主欺负我,我可以与她据理力争吗?”
“有何不可?”赵晢反问。
“可是,她是长公主,我怕你难做。”李璨欲言又止:“何况还有……”
何况还有夏婕鹞。
“还有什么?”赵晢看她。
“我怕你生气。”李璨避重就轻。
赵晢顿了片刻道:“下回七皇姑再如此对你,你拿出在自己家中的姿态气势便可,不必怕她。”
“当真可以吗?”李璨黑黝黝的眸子亮晶晶的,小脸上有了笑意。
“自然当真。”赵晢回她。
“那你不会生气?”李璨追着问。
“不会。”赵晢回得干脆利落。
“那你会不会向着我?”李璨站住脚,凤眸澄澈,直望着他。
“你是东宫的人,不向着你向着谁?”赵晢语气淡然,说得天经地义,很自然地抬手替她理了理额边的碎发。
李璨一下便笑了,弯起的眸子比头顶的星河更绚烂,她攀着赵晢胳膊撒娇:“泽昱哥哥背我。”
赵晢便俯身,蹲在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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