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徐景忙回。
他自然不会乱说。
他身为太医院院正,时常会有达官贵人请他登门问诊,后宅之事,他多少知道避讳一些。
若今日说这个,明日说那个,那他这太医院院正之位恐怕早就不保了。
但太子殿下那里,还是要说一下的。
不过也奇怪,七姑娘向来无忧无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怎么突然顾虑起后宅之事了?
“心儿。”
林氏叫两个婢女左右搀扶着,进了屋子。
瞧见徐景,她有些惊讶,忙松了婢女的手见礼:“徐大人。”
“大夫人身子虚弱,不必如此多礼了。”徐景忙起身回了一礼。
“大伯母,你怎么不坐软辇?”李璨上前搀扶林氏。
“坐什么软辇,我瞧着外头暖和,让她们扶我到园子里走一走,将好也晒晒太阳。”林氏走的远了,喘息微微的:“总躺在床上也不是回事。”
李璨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又取了小几放上去,给她支着身子。
“我心儿就是周到。”林氏看着她,很是欣慰。
“大伯母,徐院正答应了我,替你诊脉。”李璨弯起凤眸,朝她一笑。
徐景已然走了过来。
“怎敢劳烦。”林氏忙推辞。
“大夫人不必客气。”徐景手搭在她腕上。
林氏见他已然开始诊脉,也就不再言语。
徐景松手,又细致的观林氏的脸,查看了眼、口,断言道:“大夫人长久食用固神丹,中气近绝,心火炽盛,气血两亏,且胃阴亏虚,肝胆气滞,以致寒邪内堵,五脏气虚。
大夫人的身子骨,已然是孱弱至极。”
林氏闻言愣住:“徐院正是说,我身子孱弱是因常年用那固神丹?”
“正是。”徐景极为肯定。
林氏看向李璨,想问什么,但见徐景还在,她又不曾开口。
“徐院正,那我大伯母的身子还能调理好吗?”李璨出言问。
“调理自是能调理的。”徐景回又道:“大夫人那固神丹是万不可再用了。
我给大夫人开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先用三个月。”
他说着,自药箱中取出笔墨,边写方子边道:“大夫人身子已亏虚数年,想调理回来,也应徐徐图之,不是一日两日之功。
平日饮食,照常即可,万不可心急多食滋补品,会至虚补。”
“好,多谢徐院正了。”林氏感激的点头。
送走徐景后,李璨吩咐糖果:“让人去抓药。”
“悄悄去吧,别叫你母亲知道了。”林氏叮嘱,她笑的有些虚弱,慢言道:“你母亲当初替我求这固神丹,也是一片好心。
这么多年,一直麻烦她,本就怪不好意思的,我可不忍再叫她愧疚。”
“照大伯母说的做。”李璨吩咐一句,靠着她坐下:“我也正有此意,大伯母悄悄不吃那丹丸便可,不必叫母亲知晓。”
大伯母一心为家中和睦着想,将贺氏当成自己人,却不知贺氏是故意为之。
不过,这样秘而不宣正合她意,一来大伯母身子弱气不得,二来不叫贺氏知晓,也可免得打草惊蛇。
亲自将大伯母送回碧梧院之后,李璨回鹿鸣院,换了一身衣裙首饰,进了家里的园子。
她那些铺子日进斗金,贺氏又是个爱花之人,家里的园子自然打理的不差,几乎可说一步一景。
她缓步徜徉在景致上佳的园子中,想仔细思索一番接下来的事。
“李璨,你在做什么?”一声厉喝,李莱楠自一侧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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