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板为了自己手下这些伶人们的生计,不得已带着他们出去给别人串场子。零零星星也能挣一点儿。
现在最发愁的当属邓融,空着场子,他是一分钱都不进账。
见有人来,小伙计马上上前去:“这位爷,咱们这戏园子最近没开场子,您请回吧。”
“巡捕房办案,我要找邓融。”
“邓老板不在啊,爷。”小伙计百般阻拦。
沈宴之来势汹汹,可不是小伙计能拦得住的,他对这种地方熟悉得很,直接领着白羽笙上了二楼。
他一把推开了门,邓融躲在屋子里吓了一大跳。
“邓老板果然是在呢,我就说嘛,您不在这儿又能去哪呢?您家里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的。”
“二爷……您怎么……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是真不知道慕银霜去了哪里,是真不知道。”邓融一再的强调着。
不知怎的,邓融明明什么都没做,看到沈宴之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心虚。
他越是软弱的惧怕,沈宴之则越是强势,颇有一种反客为主的强硬态度。
沈宴之四平八稳的端坐在沙发上,优雅肆意的翘着二郎腿,用一种惹不起的凌厉目光直视着邓融:“邓老板,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慕银霜到底在哪?我知道你一定知情,你是唯一一个和她对接的人!别人不知道我尚且相信,你不知道……”
沈宴之的态度让邓融有种刀架在了脖子上的恐惧之感,双手揣在一起无奈的说:“二爷,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家老爷子跟你订了场子,也是你联系的慕银霜再次登台,结果演砸了,她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你跟我说你压根就不知道甚至是联系不上慕银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慕银霜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你心存包庇,我可以将你视作她的同伙先抓起来再说。”
邓融更害怕了,连连的求饶:“别别别,二爷,您可千万别。放过小的吧……”
“那你还不快说,有什么事就说清楚,巡捕房不会为难无辜的人。”白羽笙站在一旁劝他道。
邓融心一横,一咬牙,终于是开了口,结果第一句话却还是:“我是真不知道慕银霜在哪里。”
沈宴之这手都开始痒痒了……
邓融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我……做了一件错事。二爷,对不起,我骗了沈老先生,也骗了你们。”
“何出此言?”
“四天前的那场演出,我没请来慕银霜,没联系上。”如果不是沈宴之的追问,邓融绝对不会说出这么自毁招牌的缺德事儿。
此话足以让他们二人惊异。白羽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邓融看了沈宴之就心虚害怕。
准确来说,他应该是看到了姓沈的就害怕……
沈宴之又紧接着问:“那登台的是谁?别告诉我你随便找了一个人登台冒充的!”
邓融唯唯诺诺,瘪瘪嘴小声说:“也不算是随便找了个人冒充的。”
“快点说!”
“嗯……我没联系到慕银霜,这件事是真的,我没撒谎。自打三四个月前慕银霜和尹梅儿彻底闹掰了之后,我就联系不上慕银霜了。按照道理来讲,我和慕银霜之间是一直都有联系的,无关他人。她成名以后鲜少登台,有人想让她登台,我就谈价格,联系她上台唱完以后,她就又走了。可这三四个月以来,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这生意也不做了,人也像闭关了一样。她撂挑子了,那我不能坐以待毙啊,我便想了个办法。”
“找人代替她?”
“这三四个月以来,算上沈老先生的那一场,一共三场。我找到了慕银霜之前学唱戏的同门师妹,柳真真。她的唱功不在慕银霜之下,现在也是京月戏楼的台柱子。而且个头身段儿与慕银霜极其相似,画上慕银霜平时的戏曲妆容,简直一模一样。她答应了我这件事,我们俩便开始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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