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一张放在自己的包里,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白羽笙另类的请求遭到了沈宴之的严厉拒绝。
“不行。”
“为什么?”
“嗯……有点怪怪的。”沈宴之支支吾吾。
“哪里怪了?”
“旁人都是把自己儿子照片放在包里,还说得过去。我是你丈夫,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做有点占我便宜的感觉,我心里不太舒服。”
“那我又没儿子。”
“你没儿子是你的事儿,但你不能把我当成你儿子。”
“我为什么没儿子你心里没数,还不是你不配合?”
沈宴之就是听不得白羽笙的墨迹,转手将相片扔给了她:“给你,给你!少废话!”
白羽笙欣喜的接过了照片,不忘对沈宴之命令道:“以后生儿子,给我按照这个样子生,懂了吗?”
沈宴之诧异的望着她:“你当我是什么?你是当我有天大的本事?以后孩子生出来和相片上不像,那也不应该是我的问题啊。”
“总不会是我的问题吧。”
“当然是你的问题,我已经努力过了,可你生不出和相片一样的孩子,那肯定是你出了问题呀。要么孩子不是我的,要么孩子像你。”沈宴之分析得条条是道,振振有词。白羽笙一气之下吼了他:“你胡说八道!老娘是混血,你敢说我的基因不行?”
“就你?”沈宴之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混血?”
“我奶奶是英国人。”
“可你全身上下除了比别人白一点,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俩鼻子一个眼睛……”
“你全家都是俩鼻子一个眼睛,反正比你好看。”白羽笙照着沈宴之瘦削的俊脸开始反复揉搓。
“我还没嫌弃你将来祸害我的血统就不错了。”
“你再说一遍!”白羽笙气呼呼的捏住了他的鼻子一再质问。
“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一定让你生出一个和相片上一模一样的孩子。”
“然后呢?”
“你还想要什么然后,英国佬真是麻烦死了。”
“我不是英国佬,你又说我!”
“不说了,不说了。”沈宴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极不走心的夸赞着她的美貌:“我老婆长得当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说完“啪”的一下子轻轻的打在了她的脸上,满满的报复性。
“沈宴之!”
就在这时,孔武走上了阁楼,看着两人又在斗嘴亲密,他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那个……少爷。”
“什么事?”沈宴之一把将白羽笙推去了一旁。
孔武言道:“刚刚少爷让我去找几个人把阁楼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人在楼下,要不要让他们上来?”
“让他们上来吧。”沈宴之应允道。
“还有一事。沈清华从早上开始,便求助于他岳父林孝全,两人在洋人那边周旋。”
“周旋什么?”
“想要把闵秀枝救出来。但是工部局那边态度坚决,没有松口。”
这件事的发生,好似是沈宴之的意料之内,他并不觉得奇怪,说道:“工部局不敢开这个先河,很正常。他们虽然在租界的权利地位远在我们之上,但他们不敢为了一个以鲁尔为首的黑帮派而轻易得罪了沈家。租界的经济一旦萧条起来,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你告诉陆伯伯一声,不要让沈清华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我已经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陆先生,请您放心。闵秀枝在牢狱里过得并不好,因为身受重伤,子弹留在了腿上,一直没能医治,所以……”
孔武的意思很明确,是在询问沈宴之,想让闵秀枝等死,还是给她个活路?
坐在一旁的白羽笙听闻此话,也在猜测着沈宴之接下来的做法。
沈宴之眸光一瞬间变得复杂,唯可见的是恨意决绝。
他微微动了动薄唇,说了一句冰冷的话:“让她自生自灭,谁都不许管。如果沈清华又有什么花路子想要救治的话,直接拦了便是,不用再来跟我汇报。我现在只想要听到这个女人的死讯,明白了吗?”
“少爷,我明白了。”
肉眼可见,沈宴之是真的恨毒了闵秀枝……
孔武走后,白羽笙问他:“你看起来真的挺恨她的。”
随之,沈宴之的一句话惊了白羽笙,他说:“不然呢?她当初逼死我母亲的时候,可不见她可怜。”
“你知道?”
“我不傻。我没有亲眼目睹一切,那个时候年纪太小,未经历世事,根本看不穿闵秀枝的伪善嘴脸,但后来日子久了,我能感受得到。我母亲就算是为了我,她也会拼尽全力的活下去。压垮我母亲的不一定是沈凝的所作所为,而是闵秀枝。我母亲既然知道沈凝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因他而去死呢?”
原来,沈宴之的心里一直都有数,只不过是一直忍在了心里不说罢了。
白羽笙彻底折服于沈宴之这么多年的隐忍不发。
反正对于沈宴之来说,区别不大,母亲的死,他们都是凶手……
只是沈宴之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揭露闵秀枝的丑陋嘴脸,她真的太会隐藏了。
白羽笙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
白羽笙的态度引得沈宴之在意,他反问:“所以?你知道?”
“嗯。”
“你怎么知道的?”
白羽笙实话实说:“闵秀枝被抓走那天,在家中作威作福,认为自己势在必得,故意对我说的。我……没敢告诉你。”
“你怕什么?怕我经受不住?”
“不是怕你经受不住。而是觉得你不需要知道。闵秀枝的结局已经注定,她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那我何必把当年的事情再拿出来刺激你,在你心里扎上一刀呢?”
听到了这里,他竟然笑了,笑中却都是苦涩:“没关系啊,你大可以告诉我。不用去害怕伤了我,有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或许没有那么的难受呢。”
“真的吗?”
“当然。”他那双修长宽厚的大手去握住了白羽笙的小手,认真又深情的对她说着:“我自认为如今的我已经刀枪不入,可唯独只有你,你可以是我一往无前的勇气,亦可以成为我一心赴死的决心。”
不知是为什么,听到了这些话后,白羽笙却不见欣喜,未曾感动,唯有无尽的担忧。
这席话,如同枷锁一般压在了白羽笙的身上。
她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毁了他……白羽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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