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福寿也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可谓是十分周密了,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这时张鹄道:“陛下,请恕臣直言,这一次就算能胜蒙古,不过只是暂解燃眉之急,依然改变不了我大金南北夹击的局面。而且南宋己坐收西夏全境,假以时日,国势必会大增,既使沒有蒙古相助,我大金恐也难以抵挡,因此臣有一言,虽非是关于这次征伐蒙古之事,但却是关系到我大金兴衰,不知当不当说。”
完颜长之笑道:“伯逸,朕请你们三人进宫来,虽然是为了讨论征伐西夏,但也绝不限于此,凡事关系到我大金兴哀的事情,都不妨尽管直言,不必有任何忌讳。”
张鹄点点头,又向完颜福寿和完颜陈和尚拱了拱手,道:“陛下,太师,枢密,我大金的土地广阔,多出南宋甚多,而且居民人口,耕地田亩,也不少于南宋,然而每年岁赋所得,连南宋的一半也不及,不知陛下和两位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
这一问确实把完颜长之、完颜福寿和完颜陈和尚都给问住了。南宋每年的岁赋拆成铜钱,一般都在四千万贯以上,自从赵忱推行了新法之后,近两年的岁赋都过了五千万贯。而大金每年的岁赋收入只在二千万贯左右,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二千五百万贯。大金之所以能够维持下来,完全是因为官员的数量和俸禄都要远远低于南宋。
但以两国的国土面积、耕地数量和人口对比来看,确实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差距。现在张鹄提出了这个问题,确实令人深思。同时完颜长之还想到,一但大金的税赋收入达到和南宋大致相同的水平,大金该是何等的富足了,到那时就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支持双线作战,宋蒙联手也不足为惧。
因此完颜长之立刻道:“伯逸问得有理,不过朕答不出来,还请伯逸教朕。”
张鹄道:“回禀陛下,其中原因就在于税制不公,达官贵族家中动辄占田千万亩,然而却不用交纳朝廷一分税赋,我大金的岁赋绝大多数都是甴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负担,他们家中不过几十亩田产,有些家户甚至以无田产,然而依然产去税存,故此我大金的岁赋不仅远远不及南宋,而且还容易造戊普通百姓负担过重,迫不得已与官府相抗。”
听他说完之后,完颜长之也微微变色,道:“竟有这样的事情?”他是行伍出身,对这些税收财政的事政不甚精通,如果不是听张鹄这么一说,恐怕还一直不明白。
这时完颜福寿在一边也点了点头,苦笑道:“长之,伯逸所说的一点也不错。不说别人,就是我家里就在十余万亩田产,这十几年来,也不用上交朝廷一分税赋。”
张鹄接着道:“唯今之计,只有学习南宋的变法之举,按田亩产数而定税赋役使,使多产者多出,少产者少出,无产者无出,这样一来,不仅能增加朝廷岁税,而且还能彰显朝廷公正爰民之心。使我大金国库富足,国富则兵自强,纵有宋蒙联手,也不足为惧。”
完颜长之听完之后,也沉呤不语。完颜福寿道:“长之,伯逸所说的一点也不错,我大金的税赋制度确定要改一改了。只是这一改动滋事体大,牵扯太广,沒有一个万全之策,不可轻易施行。”
完颜长之点点头,他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变法历来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一但提出岁税变革,只怕那些拥有大量田产的达営贵族都会反对。当初南宋提出变法的时候,自己也曾抱着看笑话的心理。如今南宋的变法虽然以经初见成效,但其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沷拆。
想到这里,完颜长之这才开口道:“伯逸,这件事情仅限我们四人知道,你先和朕的岳父商议一个初步的变革来,等朕回兵之后,再做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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