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被他们说哑口无言,又知道陈俊卿素来耿直,又是四朝老臣,因此说话从不忌违,有心想要作,但还是强忍了下来,刚想再狡辩几句,这时身后的赵竑以经忍不住了,纵马上前,厉声道:“赵忱不过是个伪君,当年篡夺我父皇的皇位,越暨称帝,如今我举事兴兵,乃是为了拨乱反正,以正中位,这又有何不可?”
陈俊卿连赵忱都敢当殿顶撞,那会把他放在眼里,“哼”了一声,正声厉色道:“当年光宗皇帝架崩无后,当今天子仍是奉太上皇下诏,由我们文武百官拥立,方才受命大宝,登基继位,名正言顺,何来篡夺之名。{[〈((〔〔({<W]W)W].}8)1)Z]W).〕C〕O〉M到是殿下的父亲邓王,自行称帝,而后又与天子争位,兵败身亡,要说伪君,他才是伪君。此事大宋天下,人人尽知,想不到殿下为了争夺皇位,不惜黑白,无中生有,公然举兵反叛,虽能得呈与一时,然而最终必将一败途地,殿卜误矣,误矣。”
赵竑勃然大怒道:“你们胡说,我才应该是皇帝,这才是天理。”
周葵冷笑道:“天子与殿下论公为君臣,论私为叔侄,殿下以臣反君,以侄反叔,试问殿下,天理就是如此吗?昔日汉有七国之乱,然亦为周亚夫所平,自古以藩属叛乱者,又有哪一个能成事。”
叶颙也道:“如今金国内乱,大宋正在江淮用兵,志在恢复失地,而殿下为一己私心,不惜公然反叛,使大宋北伐良机错失,于祖宗之耻而不顾,殿下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太祖太宗于地下。”
可怜赵竑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比口舌之争,那里说得过他们这一干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本来在昨晚进攻皇城时就被赵忱奚落了一顿,肚子里就憋足了气,现在又被这几个老头子连冤带挖苦,脸上那里还挂得住,对赵忱他是沒有办法,对陈俊卿等人他却知道,生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此怒道:“来人,把这几个老东西给我抓起来,马上处死。”
陈俊卿哈哈大笑,道:“老夫己是古稀之年,纵然身死,又有何拒。”说着双手向后一背,等着来抓。周葵和叶颙也同样做出引颈受戳的姿式来。
史弥远见了,却大为着急,其实他也知道,杀了他们并不难,叫一个小兵动手就够了,但这几个人都不是普通官负,叶颙、周葵都是执政大臣,陈俊卿虽然只是御使中丞,但也是威望素著,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如果现在以经把赵忱杀了,到也沒什么大问题,但现在赵忱还牢牢的守住了皇城。但杀了他们之后,不仅他们的门生故吏大部份恐怕都会马上投到赵忱那边去。就连在场的这些官员见了,恐怕也都会生出兔死狐悲之心来。
因此史弥远忙道:“殿下息怒,如今大事尚未定,不宜擅杀大臣。”赶忙又像宗天玄递了一个眼色。
宗天玄虽然沒有史弥远想得这么复杂,但也觉得现在杀了陈俊卿这些人不好,因此也道:“殿下,史大人说得对,现在不宜擅杀大臣。还是早进宫去,立刻登基才好。”
而这时在大臣之中,也有不少人为他们三人捏了一把汗,张栻、范成大等人赶忙出来,连拉带劝,将三人拉入人群之中去了。赵竑见史弥远和宗天玄都不主张杀人,又念着早着坐上皇位,因此才免强压住了火,领着众人步入政事堂。
等他们进去之后,史弥远才对众官员道:“各位刚才都看到了吧!这一次我们是劝住了殿下,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现在殿下马上就要准备登位,进不进去朝贺,各位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也忙跟了进去。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如何才好,这时杨次山等人是没有选择的,只好跟着走了进去,有了人带头,后面也不愁沒有人跟着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陈俊卿他们三人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而且陈俊卿等人虽然没有进去,但总算也没有阻挡别人,因此6续有人跟着进去,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不到三十位大臣留在处面。好在史弥远也没有来强迫他们,只是命人把他们看好,不许走掉。
看着到底还是来了七八十位大臣,把本不算大的政事堂挤得满满当当,虽然不是在正式的金殿上,但到底是迎受了众官员的朝拜,听着他们对自已三呼万岁,赵竑也舒心了不少,只觉得多年的愿望,终于快耍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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