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列志宁道:“还够十天左右。”
完颜允恭点点头,道:“那就够了,五天之內,我们就可以攻下盐州,盐州城中应该可以筹备到一些粮食,而且到时候就可以和进攻韦州的人马汇合,军粮不足也就可以解决了。为什么要退军呢?”
看着完颜允恭这附自信满满的样子,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都不禁怔住了,仆散忠义道:“陛下,这五天之内,攻下盐州是从何而说起呢?”
完颜允恭笑道:“两位爱卿难到忘记了吗?我们刚出兵时,在银州城下受阻,一连十余曰都攻城不下。后来是朕下旨,如果攻不下银州,更将参加攻城的士兵全都斩示众。结果第二天士兵们果然不计生死,奋力死战,一举攻下银州。而且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尘。可见士兵们还是要逼,只有把他们逼上绝境,才能拚力作战。所以立刻传令,从明天开始,在五天之内,如果攻不下盐州,所有攻城士兵全都处斩。就一定能够攻下盐州。”
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要知道进攻银州的时候,是金军刚刚出兵,气势正锐,因此下令死命令之后,自然是人人拼命,而现在金军以是师老兵疲,士气低落,又缺少粮草,军心不稳,如果还用这种强压的手法,只怕是会激起兵变。但看完颜允恭现样的样子,两人也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好退了出去。
完颜允恭的命令一下达到全军之后,立刻引起了全军哗然,士兵们嘴里虽然不说,但在心里人人对皇帝都是满腹怨气。
然而金军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当晚,又下起大雪来,而且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依然没有停止。雪花大如鹅毛,纷纷扬扬一夜之间积雪厚达半尺有余,将山川、大地、城郭、营盘镀上了一层银白。看来今天是无法攻城了,而就在昨夜,金军大营中又冻死了四十三人,还有两百多匹战马。因此军营之中更是怨声载道,以经有不少人说出责备皇帝的话来。
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得知军心不稳,更是坐不住了,打算继续去劝说完颜允恭。但这一次两人也学聪明了,并没有直接去求见完颜允恭。而是先找来完颜白撒和术琪高虎,因为这两人都是完颜允恭的心腹,想要劝得动完颜允恭同意撤军,非有这两人帮忙不可。因此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对两人晓之以理,动之以利,劝说得他们两人同意撤军。
术琪高虎本是武将,虽然不是什么将材,但终究不是庸材,他也看得出来,到了目前这个时候,金军以经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中,别说是什么救援西夏,击败宋军,能够平安撤回金国己是万事大吉了。
而完颜白撒在中都居住时一向养尊处优,那里吃过这行军之苦。虽然他在军营中的生活条件远比其他将士要好,但也远远不及在中都的府里的锦衣玉食。而且现在气候转寒,天降大雪,他的寝帐虽然是加厚的帐布,而且帐中还生起了火炉,但也抵不住寒风,犹自觉得冷不可当。因此在完颜白撒心里,其实也早就想要撤军了。只是见完颜允恭的态度还十分坚定,也不敢轻易开口相劝。
现在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来劝说两人,完颜白撒和术琪高虎也是正中下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于是四人商量好之后,一到来见完颜允恭,陈说厉害,力劝完颜允恭尽快赶兵。
其实完颜允恭也不是愚蠢的人,昨天只是出于颜面上过不去,一口气下不来,才坚决不撤军,而是下死命令要继续攻打盐州。但过了一夜之后,完颜允恭这口气也平静来不少,同时也想过如果下了死命令,还是攻不下盐州该怎么办,总不能真把金兵都杀光吧。而且昨天又下了一夜大雪,今天起床一看,遍地积白,也知道沒法再进攻盐州了。因此心里也有些活动了。只是昨天把话说得太满,不好收回。
正好在这个时候,仆散忠义、纥石列志宁、完颜白撒、术琪高虎联袂来见完颜允恭,又劝说他撤军。完颜允恭也正好借梯下墙,先故意拗了一下,在四人的连番劝说下,才装作迫不得己,免强同意撤军。
见皇帝终于同意撤军了,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总算是落地了。既然君臣都统一了意见,那么就不要迟疑,仆散忠义立刻传令到各营之中,让士兵们今天就准备收拾行装,从明天开始,就逐一撤军回大金。
这一道令下达之后,士兵们总算是高兴了起来,对皇帝的怨气也稍减了一些,人人都归心似箭,因此都忙着收拾整理行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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