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奎也道:“回禀皇上,臣也己查明,林长富家现隐藏田产约有一万一千四百多亩,挟户一百八十九户。物证人证,臣也以都带到建康。”
这时杨炎才道:“陛下,人证、物证臣都以安排在军中,随时可做呈堂证供。”
孙涛一听,知道再也抵赖不了,不禁身子一软,倒在金殿上。而王淮、魏杞两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过几个人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个人都一直紧紧盯着杨炎,无论杨炎查什么,到那里去都寸步不离,拼命给杨炎的调查制造障碍。而且也没见杨炎查出什么东西来,现在怎么把他们所有的底子都给揭出来了呢?
其实杨炎对爆了反对新法的浪潮到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两淮、两浙、两江六路的地方豪强势力在金军南侵时几乎被清扫一空,新的势力尚未形成,因此在试行新法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就要小得多。开年之后,朝廷又在两湖、两广、福建各路继续推行新法,两广又遭受了摩尼教乱的劫掠,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阻力,福建路地处偏远,也闹不出多大事情来。
只有两湖地区,原来就是人口众多,经济达的地方,地方豪强的势力根淉蒂固,而且在金军南侵时也没有被占领,豪门大户也并未遭到什么打击。而且朝廷临时迁到了潭州,带去的许多官员们也纷纷在当地购田置业,与当地的豪强势力结合起来,更是盘根错节。因此在两湖路推行新法,必然会遭到地方豪强的势力的强烈反对,同时还会牵扯到朝中许多官员的实际利益,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来阻扰新法的推行。
在得知潭州生民变之后,杨炎、赵倩如就立刻判断,民变的原因绝不会是什么所谓的新法害民,而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掠纵,用意还是借民变来向朝廷施加压力,来阻扰新法。不过想在湖南路的地方势力控制范围中去查明真像,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杨炎才想了一个办法,表面上是赵忱要委派杨炎去湖南调查民变的原因,立刻引起了反对新法的大臣们的注意,为了不让朝廷能够查明真像,他们据理力争,终于把王淮也塞入调查的队伍中。到了湖南路之后,王淮立刻与魏杞、孙涛等人窜通起来,拼命掩盖,阻扰杨炎查出真像。
但他们却沒有想到,杨炎这一次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其际上朝廷早已另外派出职方司的人着手调查事情的真像。就在王淮、魏杞、孙涛等人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杨炎身上的时候,他们正有条不紊的在暗中查明了真像。
职方司成立一年多的时间,部门人手都以经十分齐备,为了查清真像,也下了很下一番功夫。其实想要查明真像到并不困难,真正难的地方是找到人证物证。因此才拖了一个多月之久。
对此由职方司的主事周信亲自主管这一任务,先从两个县的知县郑文意和袁奎下手。正好这两人心里也十分不忿,因为是在自己的县里闹出的事情,将来就算事情平息,自己的仕途也会大受影响,相反这到正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帮助杨炎扳到魏杞、孙涛等人,到是一个晋升的好时机,因此权衡利弊,又经过一番交涉保证之后,两人不仅把自已所知的真像全盘托出,而且也愿意进京做证。
周信得知以后,十分高兴,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让两人同时装病,假作是不配合杨炎的调查。然后又派遣人员,混入孙知行和林长富家里,一面收集证据,一面寻找可以作证的佃户。同时又派人假冒帐房先生的家人,哄骗说他们家中有事,骗出了两家的帐房先生,一阵威逼利诱之后,终于逼得帐房先生说出了两家隐藏土地挟户的事实。
至此所有的人证物证都以经收集齐全,只是为了不让魏杞、孙涛、王淮等人起疑心,才没有捉拿孙知行和林长富,不过以将两家严密监视起来。然后赵忱才下旨,诏杨炎等人,连同魏杞、孙涛一起回京,当殿旬问。
赵忱又开口,厉声道:“这次民变分明是有人为了逃脫隐瞒田产挟户,阻扰新法实行,而故意煽动的。魏杞、孙涛你们两人身为荆湖南路制置使、潭州知州,居然一无所知,还上书朝廷,说是因办新法害民才引起民变,还有王淮,朕命你随杨炎去潭州查明真像,你就是这样查得吗!”
三个人吓得跪伏于地,身体如筛糠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刚才在金殿并没有上直接指证孙涛,但其他的文武大臣见了此情,也都明白,孙涛绝对是孙知行和林长富背后的直接指使,王淮和魏杞两人,只怕也脫不了干系,而且这后面恐怕还会牵扯出其他大臣。现在只看皇帝是如果判决了。
这时陈俊卿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此案事关重大,大殿之上并非审理之地,还是应该移交有司衙门,让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审理,一定要审明真像,以召告天下。”
赵忱点了点头,陈俊卿说得到也没有错,便道:“好,就依丞相所奏。不过王淮、魏杞、孙涛三人无论与此事有无牵连,但以有失察之过,现将三人的官职全都免去,听候刑部与大理寺审查,等查明真像之后,再看其罪行大小定罪。另外荆湖南路的新法施行,也不容拖延,着吏部重新拟定人选,出任荆湖南路制置使,再交中书审议。刑部尚书施师点、大理寺卿陈良祐何在。”
施师点和陈良祐两人刚才在班列中早就把殿上的一切看得一淸二楚,听皇帝叫到自己,立刻出列,道:“臣在。”
赵忱道:“那么此案一干人证物证就都交于两卿审理。卿等当秉公而断,不得有误。”
两人忙道:“臣等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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