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社仓法的落实,也使农户在今年的青黄不接时能够平稳渡过,在社仓借粮,承但的利息要远远小于向富户豪强借粮,也使农户的付担小了许多。而免役法的实行,使一些家境较好农户在农忙时交钱免役,没有耽误农时,而一些家境较差的农尸在农闲时主动应征服役,还可以挣些钱财补贴家用。
而朝廷也可以从社仓法、免役法中获取一些利益。再加上今年气候良好,风调雨顺,现在以经快到秋收,各地田地里的庄稼都生长得十分茂盛,几乎可以肯定,今年能获得大丰收了。而朝廷的税赋眼看着也会有大幅赠加。
新法实施初步显示的出来的效果使赵忱信心大增,也使陈俊卿、韩彦直、刘珙这些对新法抱有怀疑态度的人,也都放心了不少。而其他官员中尽管还有少数顽固不化的人依然极力反对新法,但声音以经明显小多了。同时赵忱也下决心,继续大力推行新法在两淮、两浙、两江六地的实施。
而眼看着新法逐渐取得了效果,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少,梁克家和洪适两人却大为着急,如果新法能够继续施行下来,并且继续取得效果,那么朝廷下一步就一定是厉兵秣马,准备北伐,主战大臣一定会受到重用,而主和的势力也将越来越边缘化。
两人其实都并不是奸妄之人,而且还有相当的施政能力,只是为了争取权力,也不得不施展一些手段。上一次濮议之争其实就是两人暗中鼓捣出来的,但并没有取得两人理想的结果,于是两人思来想去,终于又想出来一个办法,就是推荐朱熹入朝。
因为梁克家和洪适知道,陈亮原是杨炎的幕僚,他对赵忱影响很大,而赵忱对陈亮的经世济用、王霸事功思想非常感兴趣。这次变法,其实也包含了很多王霸事功思想的元素在里面。而朱熹尽管也主张恢复,但在行为上,却没有什么太俱体的办法,不过是一些以仁治国,诚心正意、外王内圣一类的套话,远沒有赵忱那么锐意进取。
由其是朱熹力主的性命义理之学,与陈亮的王霸功利之学跟本就是两个极端。因此如果能够把朱熹引入朝中,先可以在思想上与新法产生对立,那怕是能够引起一番争吵,也可以转移皇帝和朝臣的注意力,从而也可以干扰新法的正常实施,使新法停止下来。
而且朱熹也是天下知名的学者,继承两程的性命义理之学,有一帮学生和信徒,在士大夫之间也有很高的声望。朝中的大臣,如陈俊卿、刘珙等人对他都颇有好感。陈俊卿的孙子还是朱熹的学生。因此梁克家和洪适向朝廷推荐朱熹,也被视作为朝廷荐举贤材,也得到许多大臣的支持。
赵忱自然知道朱熹的名字,也知道当年他与杨炎结怨的事情,到也有些犹豫不定。不过杨炎对此到并不再意,因为毕竟事情以经过去好几年了,而且现在严蕊也被自己娶回家里了,实在没有必要还再这么计较下去。因此也向赵忱表示不必考虑自己的态度,请赵忱自行决定。
赵忱听了杨炎的态度,这才有些放心。但他经过了上一次濮议之争以后,进一步増涨了政治权谋的经验,知道这绝非是一次普通的推荐,背后一定另有原因。他对朱熹的学说多少也了解一些,自然知道和陈亮的思想截然相反,一但启用,必然又会引争吵。但朱熹毕竟是天下知名的学者,如果不用,只怕会落一个不重贤良的名声,因此赵屺对于是否启用朱熹还拿不定主意。
后来赵忱去询问陈亮,对启用朱熹的看法。那知陈亮对朱熹却十分推崇,对赵忱道:“朱熹才学广博,胜臣十倍,陛下若能启用朱熹为侍讲,实在是朝廷之幸。”
赵忱道:“听说卿与朱熹所学,为风马牛不相及,卿又何以如此推崇朱熹呢?”
陈亮正色道:“学术之见,仍聊备一家而容与修正,纵人各有论,不可强求,陛下即为人君,自应当胸襟开阔,包容万端,切勿以学术之别,排除异端而塞贤良之路。”
赵忱点点头,忽然问道:“以卿之见,朱熹会支持新法吗?”
陈亮听了,也不仅沉默了下来,事实上现在实行的新法还只是一部份,远没有展开。以后还有针对官制、军制、经济等一系列变革,以他对朱熹的了解,自然很清楚,朱熹是一定不会支持新法的。
赵忱叹了一口气,道:“朕并非是以学术之别,而排除异端。然而新法施行半年有佘,初见成效,朕正欲大力推行,因此不希望这个时候又另生支节。所以才如此犹豫不决。”
陈亮也承认赵忱的但心也不无道理,因此也一时无语。赵忱见了,也知道陈亮再说不出什么来,道:“卿之言朕己知道,卿且去吧,容朕再三思而行。”
陈亮见赵忱这么说了,也只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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