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战鼓声响,金军的大队人马由东北方缓缓迫来,气氛立时拉紧。而在西南方靠岸处,亦有另一支开始朝宋军的防线推进,虽然在西南方向是佯攻,只是为了牵制宋军的兵力,但如果宋军的防守稍有一丝松懈,随时都可以变佯为实,成为新的突破点,因为也不能轻视。
两路齐出,金军的声势大增,由其是在黑夜中,只见对面铺天盖地都是火光,仿佛全都是敌人。正向宋军的第一条防线推进。
杨炎身边的张威禁不住有些抖。张威原以为自已经历了寿昌一战之后,以经能够适应战场了,而这一次,张威明显觉得,战场上的气氛比上一次更为紧张压抑。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没有用。
上一次寿昌一战,尽管张威并没有出战,但亲眼且睹了战场上的激烈场景之后,给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带来巨大的震憾,使他明白,战场不是说书、戏剧里所说的那样谈笑用兵,而是你死我活的地方。从那以后,张威每天练武更加用心刻苦,加上他为人机灵,全军上下都很喜欢这个年幼的少年。
杨炎轻轻把手搭在张威的肩上,笑道:“小威,你害怕了吗?”
张威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摇头,道:“是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敌人进攻的方向和兵力的虚实,所以心里很紧张。”
赵月如在一边微微笑道:“这就是天黑进攻的好处。可以尽量隐藏自已的实力,让对方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来。”
张威不禁有点但心,道:“那么该怎么办?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很背动吗?”
杨炎笑道:“但天黑对双方来说,都是公平的啊,我们看不清敌人的虚实,敌人同样也看不清我们的虚实。围城必缺,守城必战,虽然我们是阻击金军,但也不能一味消及防守,必要的时候也要向敌人动进攻,所以黑暗对我们同样有利。”顿了一顿,杨炎又道:“而且敌军的总兵力是十三万,现在分为两路,那么每一路能够投入多少兵力,也大致有一个范围。身为主将,一定要冷静,不要被虚像所迷惑。同时也不能只想自已一方,也必须站在对方的立场来思考,多想一想,如果我是敌军的主将,会如何进动,所谓知己知彼,就是这个道理。”
张威脸上一热,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的。
这时战鼓再度响起,在东北方向三百步开外的敌阵中竖起无数道木栅,每个木栅都是用碗口粗细的木材,宽达丈许,高约六尺左右,并在一起,排成一道三里左右的木墙,并且每隔五个木栅,留出一个丈许宽的出口,而且在每个木栅后面,都紧跟着三名弓弩手,弯弓搭箭,防止宋军的突然进攻。
不过现在木墙的距离在宋军的射程以外,因此杨炎并未有任何指令,只是静观金军的下一步行动。只见这时金军从缺口处又搬出无数木栅,推进到这一排木栅前十五步的距离,又组成一道木墙,依旧和后一排木墙一样,每隔五个木栅,留出一个丈许宽的出口。而弓弩手也迅跟进到前排的木墙后面警戒。
等金军一共竖起了三道木墙之后,最后一排的木栅立刻被金军拆散,被搬到最前方,再度排成木墙,然后后面的木墙再依次6续前移。如此周而复始。用了个时辰的时间,以经向前推进了一百多步,离宋军的防线只有两百步左右的距离。
而这时从西南方向传来喊杀的声音,显然在另一侧,金军以经开始动了进攻。
尽管在东北方金军还没有开始进攻,但这时杨炎在高台上以经大至能看清,在这一线,金军至少投入了六七万大军,可以说东北方才是金军的重点进攻方向。而且金军的这种层层推进的战术使用得十分高明,虽然推进的度并不快,但却有极大的压迫力,而且对防止宋军反击,十分有效。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一二时辰,木墙就可以推进到宋军的第一道壕坑前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