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见况,便冷笑道:“不亦鲁黑果然是个胆小鬼啊。打都不敢打就逃跑啦。看来胆小鬼就专会找胆小鬼作战!”
汪罕闻言,立刻回头向他怒目而视。桑昆这才觉,自己本来打算嘲笑铁木真的话,却不留神把父亲也算在其中了。心中一虚,赶忙闭嘴不再言语了。
铁木真却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只是全神贯注得研究如何追击敌人的事情。他立即对汪罕提出,不亦鲁黑是全营搬迁,部队军民混杂,必然行动缓慢,此时应该立刻追击,必然得胜。
联军经过两天急行军,穿越阿勒坛山的山口,终于在乞湿淋巴失湖畔的黄土丘陵地带追上了不亦黑鲁的迁移大队。克烈部和蒙古部联军如神兵天降般从背后杀出,乃蛮人毫无准备,立刻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不亦黑鲁也顾不得家眷和部民,稍加抵抗便带领着护卫杀开一条血路,向北逃去。
联军没有再对他追击,尽虏其部民、女子、财帛、牲口得胜而还。
行走数日,克烈部和蒙古部联军来到了杭爱山的巴亦答剌黑隘口。只要越过这里,就可以走出乃蛮人的土地,回到克烈部的地方。就在这时,一支乃蛮军队已经占领了隘口,截住了联军的归路。居探子的报告,主将是薛兀撒兀剌黑。
王罕大惊,对铁木真道:“薛兀撒兀剌黑是当年亦难亦必汗麾下的名将,现在归顺在塔阳不花手下,难道说是塔阳不花派他来进袭击我们吗?塔阳不花真有这样的胆魄吗?”
铁木真沉声道:“现在天色己经晚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程,战士们都有些彼惫了,而且也不知道乃蛮人来了多少人马?有没有埋伏?这个时候不敢轻率的进攻,先安营扎寨休息,休息一夜,让战士们都养足精神,等到天明后再和乃蛮人决战。”
这时王罕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楚过来,点点头道:“好,我们先扎营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于是克烈部和蒙古部分别扎下营寨,士兵们开始做饭。铁木真不敢大意,分派博尔术,博尔忽,不台,忽必来四人各带五百人马,轮流巡哨,以防乃蛮大军在夜晚偷袭。
吃完饭之后,铁木真独自坐在帐中,还在想着,他对乃蛮的情况不算太了解,但也知道前任的乃蛮汗亦难亦必格勒汗是一个勇武善战,见识不凡的人,号称是男子的背,战马的尾,都不曾让敌人看见,堪称是王罕的劲敌,他的两个儿子,不亦黑鲁虽然骁勇善战不输于其父,但为人残暴,心胸狭窄,并不得人心。另一个塔阳不花更是色厉胆薄,又优柔寡断,居说他一向信爱宠妃古尔别丝,凡事都言听计从,这样看起来这两个人都难成大事。
现在王罕联合自己击败了不亦黑鲁,那幺下一个就该轮到塔阳不花,如果再击败塔阳不花,乃蛮部将彻底衰败下去。铁木真也知道,就是因为克烈部西有乃蛮,东有扎答澜这两个心腹大患,所以王罕也一直扶植自己,希望有一个有力的盟友。一但乃蛮这个后顾之忧将全部解决之后,王罕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札木合了。还有就是自己和王罕还能保持现在的关系吗?
“那么自己到底该不该再帮王罕去进攻乃蛮呢?”平心而论,尽管王罕一直是在利用自己,但自从自己与札木合决裂之后,一直都依附于王罕,借助王罕的力量扩大实力。可以说没有王罕,就没有今天的蒙古汗铁木真,从情理上来说,自己是应该全力的帮助王罕,但自己现在以不是当年投奔王罕时的孤身一人了,现在自己有一帮忠于自己的部下,数万精兵,几十万部民,还必须为他们的前途和命运考虑。
就在这时,帐帘一挑,木华黎从帐外进来,道:“大汗,王罕的大营那边好像有些不对劲,你出来看看。”
铁木真怔了一怔,急忙起身,跟着木华黎走出了帐蓬,这时已是下半夜了,山风吹得“呼呼”直响。铁木真来到大寨门口,只见博尔术,博尔忽,不台,哲别,赤老温,沈白,别勒古台,畏答儿,主儿扯歹等人都在,一个个脸色凝重。铁木真向着克烈部的大营方向看去,只见克烈部的营地灯火通明,将其头顶的那一方夜空映得微泛红光。
木华黎道:“就算是王罕为了防被乃蛮人偷袭而加强戒备,也不必特意点那么多的篝火呀?而且篝火太明,也会暴露自己的虚实。更何况今夜的山风这么大,很容易造成失火。汪罕也是久经战场之人,怎么会犯下这样明显的错误?我看里面一定有问题。”
铁木真点点头,道:“确实有些奇怪。”他想了一想,转头道:“沈白,赤老温,你们两人去克烈部的大营那边去查看一下,但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现了。”
沈白和赤老温道:“是。”便悄悄向汪罕营地潜行过去。
众人现在谁都无心睡眠,都在等待着沈白和赤老温打探消息回来。过了不多时候沈白和赤老温匆匆赶回来,道:“大汗,大事不好了,克烈部的大营是一座空营,一个人也没有。那些篝火原来只是虚张声事,王罕早就带着人马撒走了。”
“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这惊人的消息惊呆了,“克烈部单独撤兵了?把我们留给了乃蛮人?”
铁木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现在蒙古军的局面危险之急,独自面对乃蛮的大军不说,连克烈部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了,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
这时博尔术道:“大汗,我看要把所有战士都叫起来,加强戒备,以防被乃蛮来袭击我们。”
铁木真点点头,道:“别勒古台,博尔忽,你们两传令下去,把所有的战士都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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