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见楼上无事,就几步走下楼,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了楼下才看到楼下躺了个人,外面是几个大汉轮番揍他,他也不躲,只是嘴里发出惨叫,叫人听着槮得慌。这个仔细打量一下挨打的这个人,不禁一笑,这个人打扮怎么瞧着都显得隔路。
古铜色湖绸套裤,裤腿紧缠着宝蓝飘带,净袜乌鞋,上身一条半长的深枣红拷纱袍子,挺像本地小阔佬,可袍子外边紧巴巴套着件没袖没领的小短衣,像马褂又不是马褂,倒像张七把摔跤时那件坎肩。
小短衣做工倒是挺讲究,上边耷拉着怀表链,胸口上还挂着七八个稀奇古怪、不金不银的牌牌儿。都是洋人身上的东西。可是他帽翅上插着那小梳子干吗用|好在头发上插一把梳子,随时拢拢头发,但从没见过老爷儿们玩这套。别看这小子一身四不像的打扮,还挺得意。好像人人看他这身穿戴都眼馋。
几个大汉把他堵在里面狠揍,外面的百姓就在一旁叫好,有的还在喊号子,时不时的飞来一些臭鸡蛋,把这个家伙打得满脸都是蛋黄。
赵刚本来想搭把手救他一下,见这个样子也不言声了,这摆明了就是个混混,要是自己贸然前去,说不定给坏人做了好事,那多不合算。正瞧得出神,就听到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客官爷,您认识这位吗?京城有名的混混,不过今儿个是踢到铁板了!”
赵刚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小二。就笑着问道:“这个人是谁。怎么被揍地这么惨!”
小二一点头,说道:“这人叫做玻璃花,事竟成有名地混混,要说前几年玻璃花还是一个无名的土棍,小名三梆子。有一次,他闯进香桃店,闹着‘拿一份‘。香桃店是侯家后俗称‘大地方‘的大妓馆。店大人多。领家招呼七八个伙计操着斧把儿围起他来。那时打架兴用斧把,因为斧把一端是方的,有棱有角。抡上就皮开肉绽。依照混星子们的规矩。必须往地上一躺,双手抱头护脑袋,双腿弯曲护下体。任凭人家打得死去活来。只要耐过这顿死揍,掌柜的就得把他抬进店,给他养伤,伤好了便在店里拿一份钱,混星子们叫‘拿一份‘。
这天。三梆子就这样抱头屈腿卧在那儿,叫人打上一袋烟工夫。他仗着年轻气盛。居然没吭一声。一个在这店里拿份的混星子死崔,将斧把头砸在他左眼上,血糊糊地,只当瞎了。伤好后,眼珠子还在,却黑不黑白不白成了花花蛋子,那个打坏他眼珠儿的死崔,在江叉胡同的福聚成饭庄花钱摆一桌请他,当面赔罪。
这死崔心毒手黑,暗中在靴筒掖一柄小刀,只要他闹着赔眼珠,就拔刀下手。谁知道,三梆子非但不闹,却花钱买下这桌酒饭,反过来谢谢他。这因为混星子们不带伤不算横,弄上这点彩儿,正是求之不得。真怪.己下狠手显威风;有地把伤藏起来,以为耻辱,有的就挂在脸上,成了光荣的标记。从此,三梆子得号‘玻璃花‘,也就名噪津门了。侯家后地妓馆,无论大店小班,随他抽份拿钱。遇到客人找碴闹事,花丛荆棘,叫他知道,必来报复。那些身不由主的姑娘子,争着要他当后戳,求他坐劲,哪个不是他的相好
赵刚听到这里笑了:“这个玻璃花是不是缺钱,所以到这里拿一份来了!”
小二摇了摇头:“我看不是,玻璃花可能是受了谁的指示,想要冲了谭老爷的宴席,他可没想到,强学会也不是纸糊地,一早算准了有人会捣乱,所以派了人卡在门口,见到不顺眼的就拍掉。你别看老百姓傻,其实谁对他们好,心里有数地呢。在京城谁要是动谭老爷一根毫毛,你看看老百姓答应不答应!”
赵刚听了,心中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几乎掉下眼泪,谭嗣同为人如何,从这里面就看的清清楚楚。当下也不再犹豫,大步上楼,那小二见了就着急了,紧跟在后面说道:“我说这位爷,您跟谭老爷不认识,您还是别去了吧!”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