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躬身道:“是,主上说得一点没错。”
高顺听得心中着慌,生怕主公一时情急,强攻城池,害自己刚扩建的陷阵营损失过大,便抱拳恭声道:“大王,我军这次来的,只有一千陷阵营的重骑兵,二千余轻骑兵,还有三百鲜卑勇士,便是加上宋将军的七千多步兵,也不过一万一千人,与敌方差距非小。据末将之意,还是先在此地驻扎,调济南、乐安等地的守军前来,再行攻打平原,大王看可行么?”
封沙摇头不语,将目光转向宋宪,问道:“寨中还有多少军粮?”
宋宪正在思量,武威王这次只带了骑兵来,步兵一点都没带,这仗该如何打法,听他问到自己,不由满面羞惭,低头道:“禀大王,我们从平原离开得仓促,在附近调集粮草不及,寨中存粮,还够一万多人吃上一天多,再多些就没有了!”
封沙点头道:“我们长途奔袭,带来的粮食也不多。若是等得久了,只怕粮食不足,士兵心中生出怨言。此地又是刘备故地,百姓心向刘备,若让他们报与孙乾,道是我军粮草不足,只怕过不了两日,敌军先要打过来了!”
众将悚惊,若真是这样,岂不是要败退回去,失了锐气么?
封沙眼神空蒙,远望前方,淡淡地道:“因此,我们若要争胜的话,便当速胜,赶在粮食用尽之前,攻下平原,消灭敌军!”
不止一名将领听得神丧气沮。自己只有一万余人,却要与三倍的敌军相抗,而且敌方拥有坚城之利,自己这一方,怎么会是对手?只怕想要全身而退,都难以做到了。
徐晃、高顺、张辽虽是担心,却因心中一直信任大王,却并不是很忧虑。自从跟随主公以来,每战必胜,这一次,虽是以寡击众,本军却都是精锐之师,未必便没有胜算。只是这仗实在难打,只怕打下城来,自己的部队也要损失过半,不由都微有忧色。典韦却是浑然不怕,只想着明日上阵立功,一定要多杀几个敌将,好显显自己的威风。
封沙看着桌上所铺的地图,沉吟良久,抬头看向典韦、于禁,沉声道:“明日之战,便由你们两个主攻,率五千步军去进攻城池!”
典韦闻声大喜,当即挺胸大声道:“大王既然信任我,我一定要去斩了田楷之头,献与大王!”
于禁又喜又忧,不知道武威王是什么意思,却不敢现出惧怕之色,也低头接令。
封沙又看向宋宪、侯成,沉吟道:“明天上午,你们各带五十骑兵,五百步兵,绕到平原城东西两侧,待得看到了信号,就虚张旗帜,用战马拖动树枝,扬起烟尘,向平原城接近,不得有误!”
宋宪二人也都接了令,封沙转向高顺,沉声道:“明天早上天未之时,你便带陷阵营一千重甲骑兵,远远绕过平原城,到城北方敌军败逃时必经之路旁边埋下来,耐心等候。若有小股敌兵押着车队经过,便放过去,不要拦阻。只要见敌人大军败退,便自路旁杀出,将敌军冲为两段,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高顺接令而去,封沙又对张辽、徐晃道:“你们各率一千骑兵,连夜绕路向北而去。在北方有一鬲城,现在有邹丹部下军兵驻守。文远可去袭取那城,凡事小心,尽量不要损折将士。我这里有一些伪造的印信,你可拿去用,到时趁夜冒充公孙瓒的部下,赚入城中,再将城中敌兵扫除,可稍免我军损伤。”
张辽面露惊佩之色,躬身接令,封沙又对徐晃道:“你可守在鬲城之外,敌军逃跑的路上。若有小股敌军护送自平原抢来的物资经过,你们便两面夹击,将他们彻底击杀,不要放走一个!当然,若能用假钱信赚得那些运送财物的车队进了鬲城,那是更好了。待得典、于二将军成了大事,你们只要见敌军逃经此处,便拦路截杀,尽量多杀伤敌军。若是敌军未溃,最好要多用弓箭,少与敌兵缠斗,以减少损失。若是敌军败逃,你们便率军追上去,定要将他们彻底击溃!”
慕容林也得了命令,要带上本部鲜卑骑兵,相助高顺,冲垮敌军,并一路追赶,尽可能多地消灭敌军士兵。
众将领命而去,封沙却唤住典韦、于禁,面色凝重,沉声道:“明天你们主攻平原城,事关重大,有许多事,我要详细说个清楚。你们要仔细听着,明天上阵,不可做错了!”
他转过身去,望着平原的方向,沉吟道:“田楷莽撞刚猛,邹丹谨慎小心,这些都是他们性格上的弱点,可资利用。明天早上,你们可以如此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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