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完全不理会莫愁和挽晴的震惊样子,自顾自的说完就转身,对于莫愁也没有要再追究的样子,但是也没有说让莫愁起身的话。
莫愁呆了一呆后叩头:“姑娘,还请听奴婢一句话。”
紫珏转头:“你还有话要说?是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呢,还是你没有听明白?说实话,我对你或是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你们能老实一些,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就可以了。”
她不想在应对完池家人后,还要和身边的人斗智斗勇;她有她解决事情的法子,所以不会安照什么常理来;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在池家呆一辈子,所以把话对丫头们挑明,各自两便不要再指望着在她面前装好人就可以。
莫愁膝行一步看着紫珏:“奴婢知道大姑娘眼下的情形很艰难,对奴婢们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奴婢并不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东西——认了姑娘做主子,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
“并不是奴婢识得忠义二字就如何,而是事情本来就让奴婢无路可选;您是奴婢的主子,现在是将来也是,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您一日好过奴婢便一日好过,如果他日您有什么灾难,奴婢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吗?”
“说句最不应该也最不堪的话,如果他日姑娘有难或是离开池府的话,您认为奴婢还能留在池府过好日子不成?主子的错就是奴婢的的错,主子的小错就是奴婢的大错,主子如果有大错奴婢就应该以死谢罪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微微的红了:“姑娘,他日如果您在不在府中,不管暂时奴婢会如何,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这一点,奴婢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因此在听到老爷要奴婢伺候姑娘的时候才会愣了愣。”
“自那个时候,奴婢已经无路可走,能做的就是,不言旧主非不说新主事,这也算是奴婢的本份,至少占了一个忠字;说白了,却是奴婢的自保之道。凡事多嘴说上一两句,为得也并不是姑娘,私心里当然是为了自保。”
莫愁的泪水滚落下来:“姑娘,这是婢子实心实意的话,绝无半点掺假。”
紫珏倒真得很意外,想不到莫愁会说出这番话来;池子方把莫愁给自己当然是想在自己身边安个眼睛,如果莫愁所说是真,那他就真得算错了一步。
想了想她伸手拉起了莫愁来,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听你一番话就相信你是不可能的,你可懂?”
莫愁点头:“婢子明白。要让姑娘相信,就要看婢子如何做了;就和姑娘的处境一样,婢子也一样里外相煎,但是婢子说过唯有不言旧主之非,也绝不会做对姑娘不利的事情。婢子的难处,还请姑娘……”
紫珏摆摆手:“不必说那么多,有些事情我明白的。走吧。”
莫愁急道:“姑娘,奴婢知道您不相信婢子,可是老爷那里您还是去一趟吧,如果您真得想接……”
紫珏摇了摇头:“我自有我的主张,你们跟我走就是。”她没有解释转身就走,话锋一转问莫愁:“你带路吧,我现在要去给二姑母请安。”
挽晴有点心惊肉跳,虽然跟紫珏的时间不长,对紫珏并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她能确定,自家主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去给二姑太太请安?打死她都不相信自家主子说得是真格的,她急行两步:“姑娘……”
想到莫愁和紫珏刚刚的对话她微微有些闪神,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说了出来:“婢子知道您受了委屈,今儿老太爷等也给姑娘做了主,您也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她真得不想紫珏再闹出什么事情来被人捉住把柄。
虽然她对池府的人不熟,可是二姑太太一家人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是老太爷的心头肉?这种人自家主子应该避而远之才对。
紫珏看她一眼:“我去是一定要去的,至于你们跟与不跟随你们;挽晴,你是祖宅跟我过来的人,以后要如何做你自己心里有个谱。说实话,我并不指望你们忠心耿耿,因为那对我而言也是个负担,大家各求各的福气更好。”
她是个很讲意气的人,就像她待苏万里如同家人一样:只要人家待她好,她就是掏心掏肺也行;但她并不傻,在池府可不想把什么人的前程、幸福背在自己身上,因此她所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
莫愁和挽晴只要不太过份,她们是谁的人、会做什么紫珏并不在意;反正,池府从来不是她的家,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挽晴的眼圈也红了低头道:“姑娘,挽泪和婢子自打磕过头后就是姑娘的人,是死是活都是和姑娘绑在一起的——就如莫愁姐姐所说。您要做什么,婢子们当然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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