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林尘有了方向,接下来他的所作所为,极可能让他声名远播,不过他也不在乎了。
以前是怕出名,怕去长安,可自从有了爱情后,这些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即便前途未卜,我也义无反顾!”
这便是情爱的力量,局外人捉摸不透,局内人刻骨铭心。
次日,林尘天不亮便起了床,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取了老爹的横刀,一个人摸黑前行,急行十数里,在一处缓坡处停下。
此时还是半欲天明半未明的时分,当地人叫做黑早,寻了一块青石,也不顾上面晨雾带来的潮湿,怀抱横刀,盘膝而坐,静待来路。
晨光微熹,朝霞初露,远处终于传来阵阵吱嘎吱嘎的声响,林尘精神一振,心道:“来了!”
随着声响临近,林尘起身注目而视,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驶来,打头的是一管家模样的半老者,骑一匹毛驴,后面是两马拉一车,最后是步行跟着的带刀护卫。
老者林尘认识,正是来接刘敏姐弟俩的长安刘府管家孙伯,据说原是刘敏母亲娘家亲戚,是信得过的体己人。
所以马车中的人不用说,就是刘敏姐弟了,林尘并未现身,只是静静的居高临下看着马车驶近,然后经过,对他来说,这就已经很满足了。
仿佛心有所感般,在马车即将远去时,马车窗户被拨开,一张熟悉的秀颜伸出头来,往原路张望。
恰是此时,四目相对,佳人嫣然一下,百花失色,林尘也是忍不住大嘴一咧,憨气丛生。
“他来送她了!”
“她知道,他来送她了!”
如上天注定,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
一直到马车离去很久,林尘会收回思绪,原路返回,没有直接归家,而是去找了做木工的小叔林福友,一通交代后再次来到城里,找了当初打铁锅的铁匠,又是一番嘱咐。
接近晌午,林尘诸般安排妥当,方归家里,家中何氏早已翘首以盼。
“你这孩子,一清早的不见人,跑哪去了,也不知道留个口信,竟让人操心!”
“娘,是我的不是,我去送刘小娘了。”
“哟!见着了?”
何氏一听,八卦心思顿起,可这事又不能嚷嚷,放低声音,做贼似的,低声询问,显然对于儿子的婚事,就没有哪个当娘的不操心的。
林尘没正面回答,点点头,随即问道:“爹呢?”
“隔壁帮着做蚕簇呢!”
何氏所言的蚕簇,乃是给蚕织茧用的,一般用干稻草裁成五六寸长,然后用两根藤蔓将其拧在一起。
一条蚕蔟差不多三五米长,将已经成长的通体透亮的蚕放在上面,这样的蚕不会再继续进食,而是开始吐丝,放在蚕簇上的蚕会一直吐丝,直到将自己浑身包裹。
在屋内两边墙上钉上钉子,蚕簇两头就挂在两边墙上,整个簇吊在空中,等到上面吐丝的蚕所做的茧变硬了,就可以放下摘取了。
现在是六月份,正好是夏蚕开始结茧的时候,也是养蚕人最忙的时候,老爹过去搭把手在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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