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平身,都起来起来,呵呵呵,此事,明日上朝再议,对了贤婿,你来找老夫何事?”
“小婿此来,一为了岳父的画像一事,二来,小侄听言,我朝中有沙盘这好物件,心中着实好奇得很故想来观摩一番。”不敢把话全部说完,进奏院之事咱可不敢乱提。至于地图的事咱也码不准,待无人的时候再跟李叔叔切磋。
“沙盘?”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笑道:“那东西倒是有,不过贤婿,你瞧那东西有何用?现下又不需要行军作战。”
“啊?!”我靠,敢情是临时沙盘?晕,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极具军事价值的东西,竟然,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由兴奋到失落的心情。
“老朽有些体力不支。陛下,老臣先行告退。”李靖伯伯咋了,听到沙盘脸色有些发白,想临阵脱逃,左右扫了眼,一个二个的朝堂大佬皆面容发苦,干嘛了都,不就是个沙盘吗?
“爱卿莫急,呵呵,贤婿既问起,走,随朕去瞧瞧,诸位爱卿也一起来罢。待看了沙盘,卿等再走也是不迟。”李叔叔很兴奋,领着我们这一票人马走出了门。
“父亲。”老爷子走我边上时,故意干咳一声,赶紧低脑袋表示恭顺。
老爷子左右瞄了眼,压低声音迅速道:“做得好!不愧是我房家的后人,刚直敢言,老夫甚慰,呵呵呵……”老爷子难得夸人,很激动,走路都有点云中漫步的感觉。
“贤婿过来,你刚才言辞闪烁,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处?”李叔叔慢悠悠地和着一票朝堂大佬朝着另一个方向溜达过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我扭头过来问道。
“岳父大人。为何我大唐没有一张完全而又完整的地图?”小跑到李叔叔跟前立正,很是殷切地问道。
“你可知道制图之难?非是我朝,前朝、先汉,哪一朝不竭心尽力地绘制我华夏这疆域,可都无法绘制完成,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李叔叔一边走一边感慨。
“哦……”一边走,一边拍李叔叔马屁,好半天才到了另一座大殿。进到殿门。李叔叔就领着我们朝着一个角落处走去,那处摆着一个大概也就是乒乓球桌大小的桌子,桌上搭了好几坨黄泥巴,像小屁孩子玩沙堆似的。
李叔叔很得意,很摆显的拿手指着怎么看起来都像我家老三摆在家门口处的黄金糕说道:“这沙盘乃老夫亲自搭建而此,贤婿来看,这是贺兰山脉,这是阴山,这是太原,这乃是云中。而这儿便是白道。贞观四年,李靖便兵出云中,与突厥在白道激战。大败突厥,接着挥师直进,于阴山处再败颉利可汗,呵呵……颉利北逃,派执失思力前来见我,求内附我朝,朕怀着仁念,准其所请,岂料他乃诈降,欲恢复力量便逃入漠北。所幸这二位爱卿会师于白道,两厢一商议下来,查觉颉利之动机,二卿当即趁夜而袭……”
一干朝廷大佬目光很呆滞,吭哧半天应一声,看样子,李叔叔不知道摆显过多少回了,怪不得这帮老货一听要来看沙盘,那面容扭曲的模样……
李叔叔的话我非常明白。可问题是他的手老在那一坨和这一坨之间比划,我哪知道哪坨是哪儿,又不好贬低李叔叔的沙盘制作水平,只好傻了巴叽地露两门牙表示对李叔叔的敬意,这老货实在能吹,看样子,李唐王朝便是因为此战,大败突厥而威名远播,四方部落各族君长皆惧唐军之武力,屁颠屁颠地都跑到了长安请李叔叔称“天可汗”,既拍了马屁,又表示臣服,您总不好意思把刀砍咱们脑袋上了吧?于是,李叔叔很得意洋洋地顶了个天可汗的名头,此后李叔叔赐给西北各族君长的玺书都用“天可汗”的称号——
“利害利害,岳父大人果然利害。”嘴里敷衍着,实在是不想看李叔叔堆肥似的堆出来的沙盘,说出去都不好见人。
“贤婿啊,”李叔叔自我吹嘘了半天,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有点不对盘,干咳俩声道,“难道老夫这沙盘不成?”
“不是不成,这个,”不知道该咋说,根本就见不得人,这样的沙盘拿到后世,狗瞧着都能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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