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平计划实际上实在中国,美国,连同教皇一体推进的,中国方面当然有人会与德国人做先一步的情形推演和做应对预案,德国方面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合适的回应举动,抢英国人先一步占得先机,这是与他们目前保持着和中国美国的良好关系是分不开的,尽管美国国内也存在着亲英派并且英国人也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高明的指点,但毕竟还是慢了德国人一步。
和平计划当然对战场也有着积极的影响,最起码欧洲大陆上那些被战火炙伤了的地方,在这十天内都将得到一定程度的修补,对于战争双方来说,除了可以交换交换战俘,收容收容尸体之外,也可以适当的增强一些对对方的了解,并且这也是一个补充后勤的好机会。在这个时代,打的就是钢铁和火药,粮食的消耗战,谁家里钱多物多,谁就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各国都在拼命的往前线运送给养,调配生力军,医疗物资,战争消耗物资等等,同时在外贸方面也连续向美国和中国下了大订单,用来付账的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在这个时代,纸币在国际流通市场上并不比废纸强多少,谁知道在几年后颁行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的政府还会不会存在?
一些胆子大的人也在利用着这个机会利用一切关系网,不管是生意上的还是工作上的私人的,许许多多畏惧战争的人正在寻求着逃离这片很快就要被战争之神再次统治的土地。一些人去了美国,一些人去了中国,世界虽大,目前也只有这两个地方好去了。英国往美国跑的人要多些,而同盟国方面由于一直以来的盟友关系,往中国跑的要更多些。
谁也不知道在这些人流中,会不会有将来能够决定未来的人才,总之为了吸引高层次的人才,中华帝国和美利坚合众国都有相当的政策倾斜,以利于本国吸引优秀人才,提升全民人口素质的移民政策出台。在这段时间里,这些政策方面的比较,也会成为继宗教信仰,人文环境之外,那些要移民的人们考虑去向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当然不会指望在宗教信仰和语言环境等方面与美国比,事实上这也不具有可比性,除了在政策上稍作倾斜之外,也有皇家研究院等先例作为诱因,其他方面当然也不会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心力,有那个钱有那个精力,把全民的教育水平提升上去,建立起一个自主的科学发展体系比什么都要强。
战争当然是刺激科技发展的一个最重要的诱因,那些冠冕堂皇的诸如对科学的向往对更高生活水平的渴望等等理由都是胡说八道,事实上人性本恶,只有追求更高的军事科技,如何更有效更快速的更多的杀死敌人才是人性所追逐的东西,军事产品转化为民用产品,才是最好的出路。目前的帝国,也正在这条路上向前迈进,在以军事订单刺激工业发展以后,民用工业自然而然的就发展了起来。
德国人之所以在战场上那么的强,除了他们民族性中极强的纪律观念和甚至有些刻板的民族性格之外,他们先进的科学技术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自从诺贝尔奖颁奖以来,德国在这些年中的获奖人数超过了英法两国的总和还要多,他们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既在这方面得到了上帝的宠爱,也在环境和地缘政治方面得到了上帝的诅咒。或者说,一项是另一项的补偿。
他们在这次和平十天中的总体作战计划在经过总参谋部呈递到我手上后,我不禁为他们擅于利用这次机会,并营造出事前浓重的和平氛围的能力所惊讶,虽然所有的目的最后还是服务于战争,但是他们这之前的一系列十分有诚意的表现,也让旁观者不由自主的把支持票投在他们这一方。
除了荷兰外海的欢迎仪式,在红海彬彬有礼的申请通关之外,他们还特别邀请了法国人参观他们的巴黎大炮,也就是那种射程超过一百二十公里的超级大炮,他们也比法国人交付了额外多出的战俘,在没有交换条件的情况下,他们无偿的交换了俄国人部分战俘等等等等。他们的这一切行动也得到了教皇的褒奖,虽然这种褒奖也有教派相同的考虑,英国本土教派毕竟与教皇国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由于宗教的冲突,英国与爱尔兰也在前一阶段发生了血腥的镇压战争。再加上这一阶段英国人看上去不那么情愿的被动的接受了和平十天的计划,这一切都让教皇在随后的讲话中将更多的赞扬送给了德国人。
这十天内,很多国家都完成了他们下一阶段军事行动的准备工作,其中当然包括中国,帝国的后继陆军部队也抵达了阿拉伯,在毗邻西奈半岛的泰马,泰布克,盖利拜三个地方驻屯,空军先行进驻的两个航空队也开始了空中训练和空情熟悉的巡航飞行。在这个和平的十天里,这里也成了勇士们显示自己勇气的所在,德国那位红男爵甚至驾驶着他那驾刷成红色的飞机驶抵了英国人设在西奈半岛上比尔吉夫贾法地区的英军后方大本营的机场上空,获得了英军也已经加强了空军实力的情报,在中东地区英德中三方已经聚集了超过三百架飞机,也许在不久后中东的大空战就会展开了。
印度洋舰队和第二十一集团军的进攻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在海军舰队和潜艇部队的帮助下,水文资料,登陆场的选定,沿岸防御设施等军事情报被汇整研究了个透彻,对于守备部队只有一个师的印度军队的锡兰岛来说,第二十一集团军是不可战胜的,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如何有效的占领该占领的地方,这个岛上有大片的丛林,现在只需要占领科伦坡港口附近就行了,集团军参谋部忧心的是将来的肃清和有效管治工作。
在北方对阿富汗王室中的亲华势力的培养也到了收获的季节,按照总参谋部亚洲司的计划,中亚地区将配合中东的战争进程,尽量统一时间来相继发动阿富汗王室宫廷政变及随后的战争,推动波斯国内战,以及中东对英军的实际打击,三管齐下,形成对随后视情况而定的对印度战争的实际支持。英国在海军退出印度洋海域之后,印度几乎就已经从他们的版图上抹去了,现在国内也正在研究到底如何处理印度这样规模的一个大国家,如果派兵占领的话,那需要动员的兵力实在太多,而且效果还不一定好,所以国内有很多人倾向于效仿对日本和俄罗斯的政策,分而治之,只是现在寻找代理人也是一个大问题,国内熟悉印度事务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根据载沣的建议,总参谋部也出现了支持由宗教界人士先行回访印度,积攒实际经验提供给国内的方法来处理印度事务,英国如果默许最好,如果有侵害事件发生的话,正好又是动员武装进攻的借口。总之,对印度的全面进攻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只是第二十一集团军自己有一个在印度南部尖角附近登陆的预案罢了。
溥夏等三人也到了广州,有关第二方面军的军政检查事务的工作已经展开,在约见宋教仁和胡汉民的谈话中,他们也发现了些许端倪,老辣的王士珍很快发现了宋似乎是扩张政策的极端分子,据初步了解的情况来看,宋教仁希望我南巡的请求,大半是为了朝廷能够对他们形成实际的支持,在溥夏抵达后,宋在欢迎宴会上的确显得很高兴,私下里也旁敲侧击的问了王士珍及赵秉钧北京的政策是否出现了反复,据赵秉钧的密折来看,宋似乎是对前一阶段在美国人的主持下释放大量印度战俘的行为有所不满,而他的这种不满,也代表了第二方面军高层许多军官的意见,包括曹锟,从王士珍的判断来看,曹锟尚未得晋元帅军衔对他是个刺激,他十分在意国家是否还有继续在南方用兵的意图。当溥夏宣布他们的来意并小范围通报了对印度的军事计划后,他们普遍的流露出了对战争规模的不理解。曹锟也有一份折子对此就军事方面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目前的战争计划过于保守了,按照第二方面军的实力,不应该仅仅将目标锁定在锡兰岛,应当谋求在印度发动登陆战。
我当然是照例回复他,就国家形象,及目前政治格局的需要问题向他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也顺便提了一下全国各部队在总督衔制并入军区体制后,要转入现代服役制度的革新上去,所以第二方面军的战略任务虽然没有什么偏差,但是目前首先应当配合好钦差大臣处理好这方面的事务。为了安他的心,我也对他许诺日后他仍然将负责印度方面的军事指挥任务,他的元帅衔跑不了。
南方的事务,我仍然是寄希望于溥夏的,他第一天的信件来看,我似乎还不能太满意,他仅仅是略提了一下方面军的欢迎宴会上各主要军政官员的表现,并做了一番自己的阐述,但更多的却是他又在宋教仁的教化队伍中发现了一个法学人才,叫王宠惠的,是广东人,自费在德国留过学,还翻译了一本《德国民法典》,第一天见到这个人,溥夏很喜欢,说了一大堆好话,末了建议我将他调到北京去,再将梁启超一直带着的那一拨人单独成立一个法务部,将来他要亲自带一带云云。让我有些欣慰之余又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
这方面梁启超跟他真是对上了,前些日子梁启超也上了一个表来,说想延聘美国的古德诺教授,和日本的一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叫有贺长雄的,据说在日本法律界破有声望,梁启超想聘这两个人来对照处理一下他这边很有时间压力的《钦定中华帝国宪律》的正式稿,我建议他还是免了吧,来中国的外国人特别是政治经济军事层面的事务,最好还是多一个心眼为好,外国人有时候来中国帮助人,并不是真的那么善心的,这里面甄别是个大学问,中华宪律如此重要的事情,目前的人手加上已有的成绩,要完善好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今儿个联想到这个事情,我便回信给溥夏时略略提了一下,他既然有那个意思,就让他找梁启超吧。
十天的时间也让这个世界产生了许多或明或暗的变化,变化也在孕育着新的变化,无论是政治外交层面,还是军事战争层面,这十天的孕育期就要给他们诞下新的果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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