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这丫头打小时候起就依恋胤祚,有事没事总到胤祚那儿转转,进出胤祚的阿哥所就跟自个儿家一般,从来不需要人通报,这会儿见着胤祚正乐呵呵地发赏银,也笑嘻嘻地混在人丛中伸着手,愣是趁胤祚得意忘形之际,领了张百两的银票,回过头来还好生取笑了胤祚一把:“六哥哥,今儿个双喜临门,怕是乐过头了吧?”
哟,小丫头片子来了,嘿,乐过了,过了些。咦,双喜?啥双喜?封王算一喜,得个王府外带个庄子不过是王爵的添头,算不了什么,工部差事?那是苦活,压根儿跟喜事沾不上边。胤祚愣了老半天才问道:“啥?小温宪的话六哥哥怎听得费劲?喜字好说,这双字怎个说头?”
温宪格格大眼珠子一转,笑道:“现如今六哥哥封了王,这算是一喜了吧?还有一喜就是……”小丫头故意使坏,就是了半天也没个下文,令胤祚牙根直发痒,没奈何,只好说道:“嘿,说吧,这回又想要六哥哥送些什么?”
“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温宪顿时乐了,“我要特制香水十瓶、特制香皂十盒……”小丫头片子乘机狮子大开口,狠敲了一把,所要的东西加起来可得不少银子,尤其是特制香水,那可是胤祚厂子里刚搞出来的新玩意儿,目前产量少得可怜,也就是供着宫里那些个娘娘们,市面上还没怎么看到,即便是有钱也不见得能搞到手,若是换成其他几个阿哥只怕想答应也得思量一番,只是胤祚素来就宠着这个妹子,向来是有求必应,再说这些玩意儿都是自家出产的,也费不了多少事儿,这便装出一脸的苦相,高举着双手道:“投降!六哥哥投降了,温宪格格温柔、善良,可不兴虐待俘虏,对不?”
温宪格格被逗得笑弯了腰,好半会才忍住了笑,斜了眼胤祚道:“六哥哥的大喜日子来了,头前秦公公已拿画像到皇额娘处,就差皇阿玛点头了。”
啥?指婚?胤祚登时愣住了。有清一代,阿哥们的大婚自个儿是做不了主的,向来是由皇上指婚。阿哥的正福晋,也就是正妻,首要考虑的是出身,必须是满人,而且还得出身上三旗(正黄,镶黄和正白旗)其次是要考虑品德,第三才轮到相貌。按清制,为郡王者可有一正三侧四福晋,正福晋的地位极高,有冠服,只能由皇上指婚;三个侧福晋却可以由阿哥自己定,也都有冠服,必须是旗人(满汉不限)这四位福晋都必须经礼部册封,宗人府注册,算是皇家的正式成员,至于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妾,没啥子地位。
头前胤祚功法未大成,康熙老爷子也就没急着为胤祚指婚,可自打胤祚西征时遇到那个自称丹增的喇嘛,情急拼命之下,全力搏杀之后,原本即将大成的内功终于得到突破,算是因祸得福了罢,当然丹增喇嘛也助了他一臂之力。功法大成了,这会儿康熙老爷子也就照老例为胤祚张罗起婚事来了。
唉,陈老爷子,您老人家多个嘴,却让咱难受一把,还真不是个事儿。胤祚心里头有数儿,这满皇宫内能看出自个儿功法成不成的,也就只有陈天远这位老爷子了。头前那怪喇嘛声明要胤祚代为问好,那就问好呗,可陈天远压根儿不说这喇嘛的来历,反倒动手考校起胤祚的武功来,也就是随便一试,胤祚的底就露出来,可把陈老爷子给乐坏了——他自个儿17岁功法有成,已是惊人了,这会儿胤祚才十六岁出头呢。陈天远一高兴还不得赶紧报告康熙老爷子,这回好了,轮到胤祚头疼了。
自打来了这个朝代,咱就知道逃不过包办婚姻这一关,原本还琢磨着能拖上些时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娘的,老子是好色,却不变态,这会儿成婚,那福晋还不得是个小丫头片子。嘿,咱不好萝莉那口子,没胸没屁股地,没啥子意思,再说这福晋可得跟咱一辈子,样貌好坏是一回事,关键是性格合不合得来。这年月普通人家看老婆不顺眼还能休个妻啥的,咱却没那个福分,皇家的脸面还是要的,若是讨个河东狮子回家,咱还活不活?
“呵呵,六哥哥,你这是咋啦,该不是高兴过头,乐傻了吧?”温宪看着胤祚那副呆样,不由地乐着取笑了胤祚一番。
“啊,那是,那是。”胤祚有口无心地随意回道。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三大乐事之一,是该高兴一点,可胤祚却有些乐不起来,总觉得心里头有些空落落地,提不起啥劲头,愣了好半会才想起该问问究竟是哪家的女子成了自个儿的福晋,眼珠子一转,笑着道:“九妹,这回六哥哥若是娶了个悍妇回来,那下回九妹子再来哥哥处可就有些不方便喽。”胤祚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交际广得很,京城中那些大家闺秀大多是她的手帕交,这不,琢磨着想从温宪那儿套话了。
“瞎说!”温宪恼了,跺着脚抗议:“兰月儿姐姐最是温柔的了,哪会是六哥哥说的悍妇。”
“兰月儿?嘿,六哥哥没听说过啊,要不,九妹子给哥哥好生说说,也让六哥哥知道怎么个回事儿。”胤祚一听小丫头识得自个儿未来的正福晋,立马顺势问了起来。那曾想小丫头着恼了,气哼哼地说道:“六哥哥瞎说话,不理你了,回头告诉兰月儿姐姐去,哼。”话音一落,扭头就跑了。
哎,这小丫头还真生气了,话都没说清就跑了,真是的。唔,这兰月儿怕是有些来历,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重臣的闺女,得,赶紧找人探听个消息去。胤祚招手叫过太监李达,给了些银票子,让他去宫里头探听些消息,自个儿心里头正暗自盘算着这门亲事究竟该如何应对,两不速之客杀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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