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撒旦之鹰,醒醒!你这个混蛋,快醒醒”
红色男爵里希特霍芬一面叫着,一面撕扯刚刚被他割断伞绳救下来的,唐云扬的军装。八一中≧文 ≦直到此刻,鲜血还在一个劲的从他的飞行服下不停的渗出来。
“我的天哪,天哪,怎么会这样!”
无论在天空还是在地面,对于面前这个屡次占自己便宜,不但取笑自己甚至还欺负自己的家伙,从来就没有一丝恨意。
心里对于唐云扬的那种“感情”,大约就是两个绝勇的勇士,虽然分处不同阵营,但对于对方有的却是平庸的人不可以理解的仰慕。
大约一直以来,红色男爵里希特霍芬对于飞行的痴迷,对于战斗技巧的追逐,完全出于希望能够战胜眼前这个家伙希望。
可现在,唐云扬真的被他从天上打下来的时候,眼前奄奄一息的萎顿在自己面前时,内心之中却又多么害怕失去他的生命。
或者没有唐云扬,那么他红色男爵里希特霍芬在天空的战斗,还有值得他回味的意义吗?
当他手忙脚乱的扯开唐云扬的军装时,现他的肋骨上,正插着一块块大大的弹片。但这处伤口流血并不多,还有几处看不见弹片的伤口,流血更多更加使人担心。
“天哪,天哪,他伤的太重了,里希特霍芬你真是个混蛋!”
一向冷酷的里希特霍芬面对着这淋漓鲜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鲜血没有了衣服的禁锢,顺着唐云扬腹部的皮肤不住的向下流去,仿佛一条红色的炽热的小溪。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愣了一下。紧接着伸手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飞行员的领巾,拼命擦着唐云扬身上的鲜血。仿佛只有把这些血擦净,才可以保护唐云扬的生命不会受到伤害一般。
“不,撒旦之鹰,别死,别死,求你!”
最后近乎绝望了的红色男爵里希特霍芬抱着唐云扬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下。下意识中只知道用手死死压着唐云扬伤口,至于那块弹片,他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在注意身边其他的事物,他只是被内心之中,一股委曲的要命悲伤紧紧的抓住,再也丢不开去。
一向洒脱的红色男爵呆呆的坐在地下,看着唐云扬越来越苍白,越来越灰败的脸色,他的心也就越来越绝望。
清澈的眸子抬起来看着天空,那里飞翔着数以百计的飞机。铅色的阴云下,它们几乎形成一大片铁幕,要将整个大地覆盖起来。
看着那些飞机上的机徽,里希特霍芬知道那些是撒旦之鹰的手下,他们很快就要到达这儿。奇怪的是,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丝恐惧,他也并不想离开。
“如果我们两个的坟墓可以并肩而立,一块定着红色男爵,另外一块刻着撒旦之鹰,这算不算一种最好的结局呢?”
这时的天空中,响彻的全都是飞机引擎的声音。奔雷攻击机群完成地面的清扫任务之后,装载着特种部队的sy-2型运输机到了这里的天空。
朱斌候铁青着脸,这时个他谁也不看。内心之中,只有一股想要狂似的嗜血**,偶尔他的目光掠过玛丽安女巫的面容。
如同其他特种兵一样,她的脸上也涂满了青绿色的迷彩。可不知为什么,朱斌候只感觉到,她白晰的皮肤越惨白起来。平常漂亮眩目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呆滞。
“天哪,她心里的恐惧……”
朱斌候没有唐云扬那个本事,单看人的眼睛他可看不出来多少东西。可眼前玛丽安眼睛当中的那种目光,他仅仅只在水囚室当中,已经没有力量挥动手臂,整个人即将沉入水底里的那种绝望,那种对于“生”已经没有了丝毫希望的绝望。
玛丽安女巫的身后站着的是罗塞尼克,这双蓝眼睛本身就如同大山之上的雪水那样,清澈而寒冷。此刻虽然更沉静,但也更冰冷。
一双双眼睛望过去,所有参加行动的人的目光当中,都有一种茫然与绝望。
“是了,就是他为几乎所有人点亮了希望,可他……”
朱斌候不敢想象,如果唐云扬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这一切该如何了结。
“不惜一切代价!行动!”
从跟在身旁的通讯兵背着电台里出命令之后,朱斌候第一个跳出机舱,随后分别玛丽安女巫、罗塞尼克、司徒尚。
一个个伞兵跃出了机舱,下面就是法、德两军交战的战场。或者每一个跃出机舱的人都知道,他们可能遇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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