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嬴成蟜在大秦已经是个死人了,但熟知那段历史的都知道,嬴成蟜反叛秦国后,嬴政只杀了跟他反叛有关的人。
至于嬴成蟜本人,一直都生活在赵国于饶,直到赵国灭亡,他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他又怎么落到了赵昊手中?
还有嬴子阳,他不是在山下驻军吗?怎么一样被赵昊抓住了?
就在众臣不明所以,大感疑惑的同时,赵高和胡亥心头剧震,不由互相对视。
他们跟嬴成蟜和嬴子阳的联系,不可谓不紧密,就连嬴子阳手中的禁军,都是赵高假传始皇帝旨意弄来的。
如果嬴子阳将此事抖了出来,赵高必定受其牵连。
而过度依赖赵高的胡亥,此刻正神情紧张的看着赵高,想要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赵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嬴成蟜与嬴子阳对付赵昊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就连赵池在清氏商行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所以,赵高现在慌得冷汗直冒,忍不住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而这一切,都被赵昊尽收眼底,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冷笑。
老阉货,你也知道怕啊!
不用紧张,好戏还在后面呢!
很快,嬴子阳和嬴成蟜就被无涯带进了大殿。
众臣齐齐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见他们,不可谓不狼狈。
哪有半分君侯的样子。
却听赵昊又道:“赵府令,这里就属你最懂法,你来说说,他们该当何罪?”
“嗯?”
赵高微微一诧,似乎没想到赵昊会让自己来定罪。
因为按照大秦传统,涉法朝会,当由行法大臣定夺,他虽然精通秦法,但还不是行法大臣,根本没资格定罪。
然而,面对赵昊的询问,他又不敢不答,于是迟疑了片刻,正色道:“国法有度,自当依法定罪。”
“但是。”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法无千万之细。若有特殊情况,当就事论实,妥善处置。当年蒙骜将军违法,吕丞相也是朝会议案,最终宽刑处理。”
他说这话是明显示好嬴成蟜和嬴子阳。
意思是,你看,我保你们了,你们可别害我。
但这话在一班行法大臣耳中,却是极为荒谬的。
却见蒙毅第一个站出来驳斥道:“赵府令此言差矣!”
“今日朝会,原非定罪之朝会。所谓定罪者,是王上预闻诸位,嬴成蟜谋逆作乱,乃秦国之耻!但能事事依法,何至于此獠逍遥至今?唯其如此,王上才决定朝会定罪,合法杀人!”
“不错!”
姚贾闻言,罕见的站出来力挺蒙毅;“依法论罪:嬴成蟜谋逆作乱,应车裂处死,灭其后代子孙!”
此话一出,众臣心中凛然。
嬴成蟜缓缓抬头,目光如电,冷冷看向赵高,大有你不帮我,咱们就鱼死网破的架势。
赵高心里叫苦,将胡亥骂了不知多少遍。
姚贾与李斯本为一体,你得罪李斯,连姚贾都不帮我们了,这该如何是好?
但是,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下一刻,嬴子阳突然开口了。
却听他叫嚷道:“赵昊蓄谋刺杀太子,本君奉太子之命,捉拿刺客,奈何上卿顿弱阻拦本君,将刺客放走了,连本君也被赵昊抓住了,本君冤枉啊!”
此话一出,众臣大感诧异,纷纷将目光落在赵昊身上。
赵昊心头雪亮,表情淡然,根本没有开口辩解的意思。
顿弱也不失措,饶有兴趣的看着嬴子阳,分明在耐心地等待赵高,或胡亥开口。
“此事既涉储君和王上,老臣等也无法回避。”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中,冯去疾再次开口了:“老臣之所以默然等待,是想太子和王上说明此案详情。否则,老臣无以置喙也。”
“不错,臣等正是此意。”几名行法大臣异口同声。
“嬴子阳说本王蓄谋刺杀太子,可有证据?”赵昊淡淡问了一句。
嬴子阳冷笑道:“你不满胡亥被立为太子,心存怨恨,在宫中布置无数眼线,观察太子动向,若非我提前发现,太子恐怕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荒谬!”
赵昊不屑一顾:“本王当年在博士宫论政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无争储之心,更何况今日受了这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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