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空气特别清新,气温恰好,舒适清爽。
龙非夜和韩芸汐才刚泡开茶,百里茗香和赵嬷嬷就送茶点过来了。
百里茗香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想起了王妃娘娘那个胎记的事情。她特意将茶点放到秦王殿下面前,然而,秦王殿下正在倒茶,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犹豫了片刻,欠身道,“王妃娘娘,茗香有罪。”
“不碍事,上药了,过几天就会好。”韩芸汐是会记仇的人,却绝对不是爱计较的人。
“谢王妃娘娘。”
百里茗香道谢后,又说了句,“王妃娘娘,之前奴婢已经替你涂了四回药,若再不好,怕是要换别的药了。”
“好,退下吧。”
韩芸汐不愿意多谈,就怕龙非夜逼她去躺着。
她的伤口没有感染,痊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拖几日是不会有大碍的。
百里茗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这才同赵嬷嬷一道退下。
其实,她是故意多说这几句话的。目的就是让秦王殿下听到,让秦王殿下知晓她帮王妃娘娘上了好几次药,看了好几次王妃娘娘的后背。
她想,如果秦王殿下知晓王妃娘娘背后有凤羽胎记,而且也知晓这胎记的来历,此时必会杀她灭口的。
就殿下此时的反应,怕是并不知晓了。
然而,谨慎细致的百里茗香还是无法放心,因为,她无法确定秦王殿下是不知晓王妃娘娘背后有胎记;还是看过王妃娘娘背后的胎记了,却不知晓这胎记的来历。
殿下和王妃娘娘虽成婚已久,可是关系微妙,王妃娘娘的守宫砂至今还在,所以,除了他们两位估计谁无法确定殿下之前有没有见过王妃娘娘的后背了。
而刚刚殿下替王妃娘娘上药的时候,她又不在场,亦无法肯定殿下上药的时候是否发现了那胎记。
可能他没看到,也可能他看到,却并不知那是西秦皇族的标志。
百里茗香蹙着眉,非常谨慎周全考量着,她觉得自己必须借王妃娘娘伤势还未痊愈,还得上药的时候,想个办法弄清楚这件事。
毕竟,此时牵扯甚广,绝非小事。
其实,身为鲛族,世代效忠东秦皇族,东秦皇族的仇敌便是鲛族的仇敌,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最理智的做法便是直接告知秦王殿下,哪怕被灭口都必须如实告知,并且奉劝秦王殿下不要心软,不要为情围困。
可是,王妃娘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如何能恩将仇报?
可是,在她心中,秦王殿下远远高于东秦皇族,她如何狠心让殿下为难?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只知道自己至少得先把真实情况弄清楚。
实际上,龙非夜确实没看到韩芸汐背部有那样的胎记,刚刚上药的时候,他一开始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两处溃疡的伤口上,都没意识到韩芸汐穿着肚兜呢,哪里还会注意到别的?
他认真打量韩芸汐缠着丝被面对他呢,能看到什么?后来帮忙上药的时候,又关注上伤口,小心翼翼的,哪会往腰椎下看去呢?
秦王殿下也会化身为狼,可是,在韩芸汐伤势面前,他是非常理智的。
百里茗香刚刚说的话,龙非夜是听到的。他淡淡道,“再观察一日,如果药效不好的话,就把宫里的医女请来。”
整个太医院,龙非夜就只瞧得上顾北月,可是脱衣检查这种事,岂是顾北月能做的,只能让医女来。
“不碍事,一两天保准好。”韩芸汐对自己的伤还是心中有数的。
她急急岔口话题,“殿下这阵子很忙吧?”
“有事?”龙非夜问道。
“臣妾想着,如果真找不到哑婆婆,怕是得去药城沐家一趟了。”韩芸汐可一直惦记着身世。
沐英东对西秦的事情一无所知,龙非夜就不怕韩芸汐去找了。
龙非夜本就要提糜毒的事情,这件事不赶紧处理掉,他始终不安心。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来放桌上,“你要的东西。”
韩芸汐纳闷了,她没跟他要过什么东西呀,她打开瓷瓶一看,立马就明白了,“糜毒解药!”
熊川,弥天红莲和蛇果的气味都很强,配制成的解药她一味就出来。
“这几日出城办事得知古七刹得了熊川,本想接你一道过去,恐拖久生变故,便顺道去了。”
龙非夜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来啜饮,故作随意,“本王分辨不出熊川真假,索性让他配制成解药瞧瞧,看样子是不假。”
自幼长于皇族,经历多少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区区一个谎言对龙非夜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竟需饮茶掩饰心虚。
韩芸汐是思维缜密之人,然而,无缘无故,她是绝对不会怀疑龙非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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