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哈哈一笑:“是啊,李密又怎么会是王大帅的对手。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斗,我们只认眼前的敌人,这修补城墙,加强戒备的事情,绝不能停下,传令,让大家加把劲,干的好,干的快的,重重有赏!”
东城,李密已经回到了大营的箭楼之上,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城头,草地之上,五千多匹马儿正在到处悠闲地吃草,嬉戏追逐,自从有了这一千五百多匹母马之后,营中的公马也都来了劲儿,不少公军马即使在营中,也是狂跳不已,没有办法,李密只好同意把所有的发情狂嘶的公马,全都跟母马放到草原上交配,一开始还只放个几百匹出去,可后来实在控制不住,就变成这样,几乎整个河阳东城的草地,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马场,让人恍然有一股此地不是河阳,而是漠南的错觉。
可是李密的目光,却没有在这片草地上的马群身上,而是看向了对面的城头,从他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到不少隋军兵士懒洋洋地抱着长槊,坐在城头,或者是倚在城垛上打瞌睡,这几天李密没有少用疲兵之计,一到夜里,就多次举火敲鼓,派小股部队袭扰,佯作攻城,而隋军也每次都给搞得神经紧张,上城防御,两三天下来,守城的这些人个个成了熊猫眼,印堂发黑,睡眠不足的样子,即使是在这大白天,也是无精打采,摇摇欲睡了。
李密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王老邪,你这回真的上当了,你以为平静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个失误,你只有到地狱里后悔了,传令,突击城墙!”
王伯当兴奋地喊了一声:“诺!”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就听到城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鼓角之声,那些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军士们,突然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从城垛上直了起来,动作迅捷如风,人也生龙活虎了。
李密瞪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紧接着,城中又响起了一阵阵奇怪的马啼之声,与战马的长嘶不同,这些声音又脆又尖,不象是成年马儿发出的,倒象是小马驹的尖叫。
随着这些声音的响起,那些正在吃草和交配的母马,顿时象是打了鸡血一样,不管不顾地疯狂冲向了河阳城的方向,就连那些来回牧马的骑士们也无法禁止,一些给套杆套住的母马拼命地左摇右晃,甚至把牧马军士都给掀下了马,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是如此地惊人,看得连王伯当都吃惊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了。
城头的吊桥重重地砸下,而大门瞬间打开,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即到,城中的那些幼马的啼叫之声,更加响亮了,这些心急如焚的母马,直冲进了打开的城门,鱼贯而入,比起前几天的夜里冲出城外时,还要快了许多。
而那些公马也紧跟着那些母马跑了过去,这几天它们享尽了作为一匹公马的幸福,甚至还是要通过跟同类打架,嘶咬一阵,才能夺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交配权,甚至有些马儿刚才还在销魂,只一瞬间对象就跑了,这可了得?四五千匹公马全都嘶叫着跟着那些母马一起冲向了河阳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跑进去一小半了。
李密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重重地一拳砸到了箭楼的护栏之上,厉声吼道:“不好,王老邪在偷马,快,快出击,跟在马儿后面冲进城去,绝不能让他把马给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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