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达不置可否,直接说道:“还有下策呢?”
窦建德叹了口气:“下策就是我们集结所有的部队,收缩兵力,死守这高鸡泊,这里几百里水泊,杨义臣的部队多是骑兵,无法直接过泊,我们只要不留下大量渡船给他,他就过不来,就算过来了,只要我们趁他的部队无法展开之时,对其突击,也能消灭其于滩头。只是若是杨义臣围而不攻,我们四五万人困守这山寨,粮食只怕不能持久,而且万一战败,无处可逃,所以说这是下策。”
高士达点了点头:“我也同意窦贤弟的意见,不能坐守山寨,不过,这不是因为粮草的原因,而是因为士气!”
窦建德的脸色微微一变,动了动嘴唇,本想开口,终于还是忍住了,高士达看了窦建德一眼,朗声道:“我军刚刚大胜郭旬,缴获了大量军械甲胄,现在士气高昂,完全可以趁此机会,与官军一战,杨义臣所部刚刚与张金称恶战一场,虽然取胜,但也损失惨重,这回又是马不停蹄地来进攻我们,已是疲兵,以我军士气高涨,以逸待劳的军队,去打杨义臣的疲兵,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窦建德脸色一变,急道:“大哥,杨义臣并不是疲兵,他打败张金称后,主力骑兵已经休整了半个多月了,如果他的部队没有作战之力,他是绝不会全军出动,与我军决战的!”
高士达冷冷地说道:“他的主力核心部队也许并不疲劳,但是后勤辎重部队,还有保障他粮道运输的民夫,已经疲惫不堪了,平恩一带还有不少俘虏要看管,所以他这回留下了杨善会,只带了一个月的干粮就来找我们决战,我军不能退缩,只要一退,这高鸡泊周边的村镇尽是他杨义臣的,他可以就地补给,很快就无后顾之忧了,所以我军必须主动出击,就算不与杨义臣决战,也要列营与之对抗,不得让其轻易地抄掠乡村。”
窦建德咬了咬牙,说道:“如此,请大头领让小弟率本部人马出击,小弟一定不辱使命!”
高士达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贤弟,你上次已经辛苦了,这回对付杨义臣,说什么也应该是大哥我出马一次,你就暂且在这水寨里驻扎,等着大哥我击斩杨义臣的好消息吧。”
窦建德的脸色一变,正要说话,高士达一摆手,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好了,窦贤弟,也好歹留点官兵让大哥打打吧。”
窦建德的背上冒出一阵冷汗,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从那天自己斩杀郭旬之后,高士达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变了,原本跟自己亲密无间,同吃同睡,一起练功的高大哥,隐约间与自己有了道无形的障碍,现在,他终于明白这道障碍是什么了。
窦建德暗叹了一口气,拱手道:“小弟祝大哥旗开得胜,击斩杨义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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