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军中,中军大旗之下,翟让手提一柄开山大斧,面色凝重,而单雄信则骑着闪电乌龙驹,举着寒骨白长槊,立在翟让身边,神色轻松。
翟让咬了咬牙,看着对面那不动如山,槊林矛海的阵线,叹道:“如此精兵,实在是我平生未见的,以前以为张须陀只是徒有虚名,可交过手后,才知道他的厉害,雄信啊,你以前在王世充手下干过,那王世充和张须陀,哪个更强呢?”
单雄信微微一笑:“王世充用兵,多是取诈用奇,并没有张须陀这种暴力摧毁一切的气势,也许让王世充和他的部队过来,可以靠着死缠烂打拖住张须陀的部队,然后出奇制胜,但是恕我直言,瓦岗军现在还没有王世充所训练的淮南兵的战斗力,正面,是拖不住张须陀的,这也是李密为什么要设伏大海寺的原因。”
翟让恨恨不平地说道:“难道我就真的不如李密,事事都要听他的安排了吗?”翟让这回虽然依李密的计策行事,但还是不太甘心,等到他带了大军走上战场后,一看本方雄壮的军容,又开始有些想法了。
单雄信跟着王世充混了这么多年,也多少会了点察颜观色,听话听音儿,一听翟让的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哈哈一笑:“翟大头领,你何必跟那李密一般见识呢?上次贾军师不是说了么,蒲得遇泽才能荣,李密离了你,是成不了事的,再说了,我看这回不需要李密,咱们也未必会输!”
翟让的双眼一亮:“此话当真?单将军真的这么看?”
单雄信微微一笑:“我军虽然屡败,但士气未衰,之前只是点到即止罢了,未伤根本,今天出战,人人都知道这是关乎瓦岗未来的决战,东都一带隋朝官吏手段残酷,义军们投降也不得生存。”
“前几年杨玄感部的那些降兵,几乎都给堆了京观,就连那些领米百姓也不能幸免,所以今天如果输了,就是个死,我军人数是敌军的三倍,军士也是久经战阵,抱必死之心,定能以一当十,只要能击败张须陀的中军,砍倒他的帅旗,那一定可以大获全胜的!”
翟让哈哈一笑,满意地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说道:“单将军所言,深得我心,那么,你看要如何打,才能大获全胜呢?”
单雄信看了一眼对面的军阵,说道:“张须陀的中军看似强大,但是步兵少,骑兵多,他的重装步兵是用来加强两翼了,为了方便进攻,他这回的中军面前没有放大车和拒马,这是有利于我军骑兵冲击的。”
“大帅可以放三千轻锐步兵在前,不必放箭,也不用列槊阵,人人持刀盾杀入敌阵,打敌敌军部署即可,然后我军铁骑趁着两军交手,直冲敌阵,一定可以冲开敌军中央的步兵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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