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名字,沈银翎曾在殷珊珊开的酒楼里见识过一次。
她猜测这间成衣店也是殷珊珊开的。
果然,等放完两串鞭炮,殷珊珊兴高采烈地走出店铺,热情地招徕起前来光顾的客人。
沈银翎对她的服装生意没什么兴趣,带着陆嘉泽和文梨落吃饭去了。
用过午膳回到藕花巷高家,高征今天休沐,大约是为了堵她,就等在她居住的小侧院门口。
高征看见她,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脸色难看地呵斥道:“你回来了整整两天,却不去正院和我打声招呼,也太不像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未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呢。”
沈银翎穿过院门:“我本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
高征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闻言气得一噎。
瞟见她婀娜摇曳的腰身,他又勉强压下那口气:“听说你这两个月一直在小坎寺吃斋念佛?不是我说你,你身为正室,理应为咱们这个家多花点时间和心思才好,怎么就知道往外跑?我同僚不知情,还问我是不是宠妾灭妻,把你气走了。你让我如何在官场立足?”
沈银翎有些烦,转身睨向他:“假成亲的事又忘了吗?我给你脸了?”
少女明艳夺目,晃花了高征的眼。
同僚们常常拿他打趣,说他娶到了京城第一美人,夸他艳福不浅。
可是只有他知道,成亲多年,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他心里刺挠,攥了攥双拳,忍不住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跟了太子殿下,像是麻雀飞上了高枝儿,哪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太子是有妻妾的人,他对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高家才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
“沈氏,你总嫌我不争气,可你不在的这两个月,我靠自己爬上了刑部主事的位置,你去翻翻京城志,除了崔季,这几十年来还有谁能在这个年纪爬上这个位置?你嫁给我,也不算委屈了你。我不与你计较你利用庄亲王害我的事,你就不能收敛心思,与我好好过日子?”
他是真心想和沈银翎成为真正的夫妻。
想让沈银翎为他诞下子嗣,为他打理后院孝顺母亲。
虽然她跟过别的男人,但他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可以不与她计较。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宽容大度,但凡是个女子,都该感激涕零才是。
沈银翎把玩着手里的泥金小折扇。
桃花枝把春阳割裂成不同形状的阴影,照在她白嫩娇艳的面庞上,明媚的五官在阴影里带出些许戾气。
她冷冷道:“别说我跟了太子,就算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可能与你做夫妻。高征,你只不过是我回到京城的一张踏板,既然只是个工具人,就该有工具人的觉悟,别成日里摆出一副我与你做夫妻是我占了便宜的嘴脸。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心里盘算什么,彼此心里有数。你再喋喋不休,或许我应当开始考虑与你和离,另找一张踏板。”
一番话,丝毫没有和高征拉扯对弈的意思。
反倒是要直接掀翻棋局的架势。
高征面红耳赤:“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任何脸面,我明天就扶殷珊珊当平妻!”
“随便。”
“沈银翎!”高征气怒,“希望你明天来吃喜酒的时候,也能表现的像现在这样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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