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断不断,我没那个闲工夫去哄他。”
沈银翎抄完佛经,坐到梳妆台前补妆。
左右照了照,她又往云髻上插了一朵攒金丝芙蓉花簪。
今日是高征和殷珊珊在酒楼宴请高芸邹大成夫妻以及殷洋的日子,按照高征的意思,这是高家最重要的家宴,她沈银翎作为正室夫人,必须也得到场参加才像话。
沈银翎不在意所谓的高家家宴。
她今日出门,主要是为了绵绵去的。
今夜城北开设夜市,汇聚了南来北往的商客,她特意给绵绵下了帖子,约她一道去玩。
自打回京以来,她还没好好逛过街市呢。
主子要逛街,海棠体贴地开箱笼拿钱,看见陆映的钱庄信物,不禁为难起来:“夫人,太子殿下的钱庄信物还在咱们这里,要不要派人送还给他?”
“还,连带他以前送的首饰也一并还回去。”沈银翎轻嗤,“他以为我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倒是偏要活给他瞧。”
海棠打发翠翠把东西送还给东宫,陆映拿到东西的时候,正在书房和薛伶议事。
他打开匣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他送给沈银翎的东西。
连最重要的钱庄信物,也被送还了回来。
薛伶幸灾乐祸:“殿下和沈夫人又吵架了?看来这次吵的挺严重的,她连信物都还给您了,想必是要和您一刀两断呐。”
陆映合上匣子,表情淡漠:“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也是,东宫美人如云,哪个不对殿下一往情深?殿下倒也不必吊死在她一棵树上,就让她有眼无珠喜欢别的男人好了,崔季也好,陆时渊也罢,反正都比不上殿下。”
陆映按住匣子。
他明明贵为储君,可偏偏手段用尽,也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想起沈银翎的倔强和反骨,他脸面就挂不住。
他不悦强调:“她心里的男人只有孤。”
薛伶挑眉。
想笑,又不敢笑。
他效忠的这位太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对男女之事不甚精通。
人家沈银翎连东西都原封送还了,摆明了是一刀两断,还心里有他呢?
他把玩着一枚铜钱,道:“何以见得?”
“她若当真想和孤一刀两断,大可在三天前就派人送回这些东西。她特意挑在今日送还东西,可见是孤冷落了她三日,她实在受不住的缘故。她还东西是假,想要吸引孤的注意,是真。”
陆映分析得头头是道。
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信了三分。
毕竟这三日对他而言十分难熬,他忍不住地想,也许沈昭昭服食避子药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那个人看起来娇柔婉转,实则一身反骨,那夜说的都是反话也未可知。
他不该那样逼她,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薛伶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沈银翎究竟喂了太子什么迷魂汤,这位堪称英明神武、不近女色、清正端肃的年轻储君,居然开始了自我攻略。
薛绵绵跪坐在薛伶身后摆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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