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负手而立,冷淡地看着她。
沈云兮被他看的不大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声道:“殿下一直看着臣妾做什么?”
“三年前沈银翎入狱,你曾买通狱卒欺辱她,是不是?”
沈云兮一惊,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心虚:“殿……殿下,臣妾没有。沈银翎是臣妾的堂姐,臣妾怎么可能落井下石故意欺她?当年姐姐入狱,臣妾还特意探望过她一次,臣妾担心她在天牢过得不好,还给她送了很多吃的穿的呢!”
陆映懒得和她争辩。
当年沈银翎入狱,他全程都有派人监视。
沈云兮和陆芊芊背地里干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虽然厌恨沈银翎背叛他,但她到底当了他那么多年的未婚妻,眼睁睁看着她被狱卒们凌辱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来。
是以,他私下命人警告了那些狱卒。
沈银翎在天牢的那一个月,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他道:“你是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你我的联姻关乎江山社稷,沈银翎影响不到你的地位。你从前做过的事孤不想追究,只是这些手段今后别再用了,免得贻笑大方,也失了体面。”
沈云兮脸颊一阵阵发烫。
殿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贵为堂堂太子妃,不过是惩处一个小官之妻,她何错之有?
她委屈道:“沈银翎和崔季私通,是张嬷嬷亲耳听见的,臣妾身为太子妃,怎能容忍眼皮底下有人不知廉耻私通苟且?臣妾知道,姐姐从前是殿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她和殿下的情分自然不是臣妾能比的。但臣妾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殿下今日当众承认和她有过夫妻之实,可曾想过这是在往臣妾脸上甩巴掌?!您让那些宾客如何看待臣妾?”
“你在质问孤?”
男人眉骨下压,上位者的气势一瞬间暴露无遗。
无形的压力落在沈云兮的肩头,像是化作千钧重的巨石,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臣妾……臣妾失言了!”
陆映寒着脸拂袖离去。
“殿下!”
沈云兮狼狈地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下意识往前爬了两步,试图拽住他的袍裾,却只是徒劳地抓住了一片空气。
一道颀长温润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沈行瀚扶起沈云兮:“妹妹只记得他是你的夫君,却不记得他还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那又如何?!”沈云兮哭着甩开他的手,“本宫可是和他拜过堂的夫妻!”
“你们先是君臣,再是夫妻。”沈行瀚强调,“寻常贵族联姻尚且不敢奢求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妹妹嫁进东宫,就更不应该执着于儿女情长。父亲扶持你坐到太子妃的位置上,是为了振兴咱们的家族,而不是让你整日沉迷于男欢女爱卿卿我我!”
沈云兮眉眼狠厉:“本宫深爱殿下,本宫就是无法容忍他亲近别的女人!连殷珊珊那种低贱的女人都敢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宫贵为堂堂太子妃,又为何不能?!”
沈行瀚眼中满是失望。
这一刻,他甚至期望沈银翎才是他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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