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真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感到不适的东西。”
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从书页的光环中走了出来。
双手合拢,漫天飞舞的书页被他抓在了手中,化作了一本圣经。
不久之前才别过了墨菲斯托和康斯坦丁,他现在又出现在了肮脏的下水道中。
一名身穿黑衣的神职人员放下了手中的步话机,对着安德森行礼。
“我们皆是羔羊,也是兄弟,一切都与在我主的园中别无二致。”
安德森神父带着爽朗的微笑,看着眼前的神职人员。虔诚是安德森的标识,也是他的一切。
信仰安抚了他从杀戮中诞生的正义,让他从未走上歧路。
虽然除了鬼怪魔物之外,他也讨厌异教徒。但终归在面对人类的时候他会多一些容忍。
脸上挂着的眼睛肿反射着光芒,让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安德森神父,日行者正在被吸血鬼追杀,这一次不是那种吸血的杂碎,而是我们所注意的那种。”
“你先离开吧,我会处理好这里的情况。”
安德森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于主的信徒永远都是一副慈悲的样子。
日行者得到名字他听过,虽然欣赏那个半人的作为,但是他对半个吸血杂碎还是喜欢不起来。
神职人员告退之后,只留下了的安德森站在原地。
“杀手”“斩首刑警”“再生者”“天使之尘”“铳剑神父”。
这些都是亚历山大安德森的外号,总是持着刺刀将所有敌人毙命的他,是梵蒂冈所谓第十三科的王牌。
专职与敌人厮杀就是第十三科的任务。
被冠以背叛者的数字,所作所为违背了上帝无关善恶对一切人类的慈爱。
他们是站在了神的旗帜之下,违背神的意愿对罪恶进行清理的“叛徒”。
违背上帝意志的一切都是“叛徒”,但是第十三科从来不会后悔。他们是教会的尖刀,讨伐一切之敌。
相比较那些玄玄乎乎的神术,安德森神父更擅长的是亲手给那些敌人带来死亡。
甚至想着死去后宁下地狱去和那些恶魔继续厮杀,直到将所有的恶魔斩尽杀绝为止。
不管是日行者刀锋战士所代表的吸血杂碎,还是那起始于阿卡德的血族传说,对于亚历山大安德森来说,都是必须解决的敌人,他对于这些家伙毫无仁慈可言。
就在此时他所面对的方向不远处,刀锋战士正快速的奔逃着,他身后的的杨瓦伦丁已经让他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刀锋战士的所有的攻击对那个家伙都起不到什么明显的效果,不管是浓缩蒜汁,还是抗凝血剂都没能让那个家伙出现哪怕一点点干扰到行动的迹象。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所面对的到底是不是吸血鬼这种东西。在之前的对拼中,银制的刀刃也没有起到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和寻常刀具一样留下了伤口。
而且那个家伙似乎并没有吸血鬼超乎常理的恢复能力。
但是现在他只能快速的逃窜,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恶魔,终归是不配感受到主的仁慈,也不配与羔羊同睡。”
安德森神父手上的圣经化作了刺刀,锋芒交错之间,闪出了耀眼的火光。
他的刺刀,是由圣经的书页所化,圣经有多少页,他就有多少武器。
然后两柄刺刀交错在身前,化作了十字架的形象
“Amen!”
随着安德森的高呼,刀锋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安德森的视野之中。
圣经散落化成了难以计数的书页,书页上正散发着金黄中带点火焰色彩的光芒洒满了整个下水道的范围。
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安德森神父封锁的环境,所有的敌人没有他的容许,根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刀锋战士看到眼前的安德森的那一刻,心脏猛的抽动了一瞬。
然后一咬牙试着从这里离开。
“即便为善,也非使徒,不过是渴求鲜血的重病,只待主的荣光。”
安德森的身形看起来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
他的嘴角咧出了一个狰狞的弧线,原本慈祥的面容这一刻比地狱中的饿鬼还要可怖,甚至那种清晰的愤怒让刀锋直接失去了意识。
刀锋战士的身上在两者交错的一瞬间就插上了四柄刺刀,胸膛上也留下了巨大的十字架的伤痕。
刀锋战士的双手手腕和两只脚掌上都被刺刀钉穿,刺刀上熊熊火光正在烈烈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烤肉的声响。
他身上的伤势,连带着他正在喷洒的血液,也只是在这个神父的衣摆上留下一些血迹。
安德森神父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吊坠,正在左右摇晃。
身子仍然是之前动手前的架势,就像是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恶魔,死吧!”
安德森的身影直接朝着刀锋跑来的方向缓缓前行着,身前的刺刀放在身体两侧,双手微微抬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看起来好像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之前进行吸血鬼调查的人员已经告诉了他此行的任务,清理掉这里面那些古古怪怪的吸血鬼。
保护人类的存在,消灭教会的敌人。一只是他的任务,这一次要不是十三科中没有其他的人在附近,也轮不到他这个王牌亲自出手。
刀锋战士终归不是纯血的吸血杂碎,作为日行者的他因为身体中人类的那一部分而被安德森放过了。
只要他能顶过身上正烧灼的火焰,那么他就自由了。
圣光会将属于吸血杂碎的那部分彻底的烧毁,剩下的额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了。
至于那个杨瓦伦丁,根本没有可能在安德森的手下保住性命。
安德森的强大,已经超乎了人类的范畴。
虽然他还是人类,但是已经不能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着安德森神父了。
虔诚的信仰和哪怕死亡也要战胜饿鬼的信念,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了。
……
“托尼,睡吧。”
佩波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一样,哄着昏昏沉沉的托尼。
一只手轻轻的额抚过托尼的头发,她的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那种只有在无人观察时才会展露的爱意,让佩波看起来很美。
两个人完全没有想起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并非自己的私人空间。
屋外的朗姆洛和布尔凯索的闲话也快说完了,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话题能够继续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朗姆洛终于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选择给我机会,而看着那个老兵死去?”
朗姆洛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有些在意。
说起来那个老兵或许比一开始的他还要正派的多。
“你的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塔力克和莫科特给你的,当时我是真的打算直接敲死你算了。”
布尔凯索感觉有些犯困,双眼微微闭上随意的说着。
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
“我不太明白。”
朗姆洛看了一眼屋里正熟睡的托尼,感觉有些难受。
“你以为你结束了你的救赎之后,你的身上就不再背负那些遇难者的血债了吗?”
布尔凯索一动不动的说着,似乎他什么也没说一样。不是朗姆洛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朗姆洛只是想从布尔凯索的口中听到一个答案而已。
朗姆洛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血债不会因为他的弥补而消失不见。
就像是钉在了木头上的钉子即便是拔除了,也会留下一个坑洞,有的时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无可辩解,也无法弥补。
对于野蛮人越发了解的他明白,自己身上的气息或许比起那个贱兮兮的康斯坦丁还要难看一些。
毕竟在此之前的他,可从未做出什么好事。
“我不这样认为,我或许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只是……”
“只是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这个世界还轮不到你去牺牲,也不需要你为了那些受害者做些什么?”
布尔凯索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朗姆洛的话,也没有给朗姆洛辩解的时间。
“那个巴基,他的身上有着被罪恶压倒了角落里的那么一点点的善良,比你来说他或许更加的正直而善良。”
布尔凯索拿起了酒瓶,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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